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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番子们没瞧见秦堪踹工头那一幕，大伙儿见工头大人单独挥动着刀冲向仇敌，与常日的贪生表示大相迳庭，谁也不知工头大人发甚么疯，如同吃了壮阳药似的英勇得一塌胡涂，世人不由大惊，工头大人常日不是那种找死的人，今晚这一行动不科学啊！
当然，秦堪也很信奉另一句话，“死道友不死贫道”。
两排鸟铳火枪放过，院中硝烟散尽，刺客们已躺在血泊中抽搐颤抖，唯独一名刺客身中数弹，却倔强地站在院子中间，迟迟不肯倒下。
秦堪低叹一声，道：“马大人无缺无恙，你们的算计很妙，只可惜差了半晌。”
刺客的目光已死死盯在秦堪身上。语如冰刀：“是被你看破的？”
刺客们悄悄地谛视着工头，对他的悲壮和绝望毫无反应，连手指都没动一下，他们的眼睛只冷冷盯着火线布成了阵的校尉们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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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这个名叫李崇的刺客扔了刀，抬头望着乌黑的夜空厉声嘶吼，声如杜鹃啼血，字字血泪。
笑声渐歇，杀机顿起。
刺客们一向悄悄的听着秦堪陈述，直到这一刻，他们才真正用正视的目光瞧着他。
“你们如何看破我的算计？”
“马文升安在？宣府参将李崇本日死不瞑目！我等被开除将领家小妻儿总计四百多人何辜？你竟痛下杀手，连嗷嗷待哺的幼儿也不放过，马文升，四百多条性命啊！知不晓得你造了多大的孽？”
现在工头欲哭无泪，他终究晓得何谓民气难测，何谓暗无天日，何谓生射中不成设想之卑鄙……
秦堪点头叹道：“此时现在，我是甚么人首要吗？”
“你是何人？”
至于现在的临死反攻，不过是困兽绝望的最后一击罢了，完整没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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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皆谓东厂残暴暴虐，实在他们被假象蒙蔽了眼睛，跟那姓秦的比起来，东厂的确是万家生佛普度众生的慈悲机构了。
>刺客沉默，接着哈哈大笑，笑声里掩不住的绝望和怆然。
工头运气不错，在离现在只要一丈间隔之时，终究愣住了身形，然后尖叫一声，扔了刀抱着脑袋便往回跑，连滚带爬之势与刚才的英勇之姿判若两人。
砰砰砰！
秦堪一向很附和宿世的一句话“职业不分贵贱”，为战友们摸索刺客的技艺也是为群众办事的一种表示，比如东厂工头奋勇抢先的行动就很值得赞美，如果今晚他没死的话，秦堪决定为他写一封表扬信给东厂厂公，不管这位工头大人是不是志愿，起码他的行动已充分表达了为东厂献身的赤子之心。
秦堪挥手命第二三排的火枪冇手退后几步，一排蹲式，二排立式，鸟铳平举对准，待第一排的校尉被刺客们杀得七零八落崩崩溃窜时，秦堪的手猛地向下统统：“放！”
在世人寂然起敬的目光相送下，工头止不住身形，哇哇大呼，毫无章法挥动着钢刀，一脸绝望地扑向那二十几名要命的刺客。
“马文升没被炸死？”
“不错，不错，我等犯下滔天大罪，顿时要变成死人了，你是何人已不首要，可惜啊，若早熟谙你几年，说不得要交一交你这少年豪杰，端的好本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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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边沉默对峙，很久，刺客中一名身材魁伟的男人冷冷开口。声音沙哑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