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女子笑道:“我一听小公子念出这首词,便知你必定早已读过,不然如何能一下子就把它的神韵传达出来。多情总被无情恼,真是说尽了女儿家的苦衷。”
少女笑道:“大叔,他就是方明吧,你来找人家,人家早就等着你呢。”
少女奇特道:“我们五派向来都反面傍门左道交友的,你如何跟‘绿阴晴柔’做了朋友?”
何况她现在正迈入无拘无束的道家清闲之境,随时都会阐扬出自在安闲的本性,恐惧无惧,由此在修为上英勇精进。
季寥缓缓点头,手指弹出一道剑气,窗户破开,现出一张惨白的面孔。
他一身绿衣,略带惶恐的看着季寥。
少女正一脸天真猎奇看着她,说道:“姐姐,我就是想瞧瞧你那里不细。”
但见得她从屏风转出来,引得一世人侧目。
少女悠然道:“柳婆婆,你知不晓得,我认得你呢,你是正道驰名的人物,又靠我这么近,我若不先动手,还不晓得能不能保住小命。”
女子着一身红衣,却不让人感觉过于素净,反倒是衬出她如鲜花普通鲜艳的容色。她眉眼带笑,皮肤白里透红,最动听的是她柳眉下的一双美眸。
女子被叫一声“柳婆婆”大为气恼,她被制住了气海,仍能转动,手一挥,便有迷烟,花厅里的人都是以昏倒。
季寥道:“你被发配到银河城,耳目还如此通达,看来白海禅倒不是如传言那般强势,或者你已经找到能跟白海禅对抗的盟友?”
女子卓然色变,说道:“公子,你这是干甚么。”
少女接着道:“传闻这位绿阴前辈最大的爱好便是喜好看着柳婆婆跟别人调情。”
她羞恼之色一闪而过,还是赔笑道。
红衣女子走过来,对着少女道:“小公子之前见过这首蝶恋花?”
季寥神采稳定,仿佛另有所思。
世人听了她的声音便感觉这是个佳妙的好女子,真正见她以后,更是一点都不绝望。
她捡起地上的红衣,兔起鹊落,穿上身,在离少女十步远的间隔停下。
要不是她修行的重点不在丹田气海,就着了这小女人的道了。
少女本就是来找他比试的,既然正主到了,自当出剑。
方明不由微惊,不晓得少女为何又俄然要脱手。
红衣女子眼睛似要滴出水来,道:“公子,奴家身上也有不细的处所。”
少女是一个,转出屏风的女子又是一个。
正所谓浩浩乎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成仙而登仙。成仙经的精义,本也是暗合道家的萧洒安闲主旨。
所谓“眉如青山黛,眼似秋波横”,大略便是如此了。
少女手指如电,往她身上号召畴昔,瞬息间便封了她的气海。
她哪晓得这小女人天真的表面下,竟是一副黑心肠,说脱手就脱手,教她一点防备都没有。
这位“柳婆婆”不先看少女,而是紧盯着季寥不放。她刚才突破禁制,刚想对少女动手,蓦地间一股惊天杀机将她覆盖,吓得她心胆俱裂。
她忽地“啊”了一声,身上的衣衫脱落下来,暴露光亮的后背,好似剥壳的鸡蛋。
方明笑道:“实在三百岁对我们修行人,也不算年纪大,季女人你还是别叫晴柔姐姐婆婆了,至于晴柔姐姐跟我是朋友,我们间并无超出友情的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