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姐妹二人低声说话时,婢女吃紧忙忙出去拜下:“娘子,顾大娘子来了。”
王夫人也是摇了点头,叹了口气,又道:“传闻还给大将军府也派了帖子去,这又是闹得哪一出。”
老夫人看着哭成了泪人儿的郭玉秀姐妹,冷冰冰隧道:“你们如果还想郭家好,还想以郭家娘子的身份过日子,就给我记取,不管宫中如何决定,都是贤人与天后娘娘的恩情,我们郭家只能谢恩顺从,毫不能有半点贰心。”
但是郭玉秀如何咽的下这口气,她如何能够就如许忍气吞声入宫作了侧妃,看着顾明珠还是在内里安闲!
她已经忍无可忍了,这几日若不是郭太师严命二房里老诚恳实留在府里,不准出去肇事,她那里还肯忍到这时候。
岑三夫人撇了撇嘴:“能怨得了谁,自家娘子不好好教诲,出了那样的丑事,真是……”
当然会,当今太子沉迷酒色,脾气残暴,除了贤人与天后娘娘跟前,他毫无顾忌,又如何会在乎郭玉秀是郭家娘子,还是东宫良媛。
太师府三间高大的兽头大门前挂着大红朱锦,进收支出的婢仆一色崭新青灰短襦,瞧着倒是一派喜庆之色,可这郭家的人脸上看不出半点忧色来,连常日里挺得笔挺的腰板都佝偻了几分。
本日是郭家二房里五娘子进宫的日子,本来依着郭家的家世职位,郭玉秀就算不是插手东宫为太子妃,也该是嫁给皇子为正妃,如何也不会委委曲屈作了东宫二品良媛,这不但是在打郭玉秀的脸,更是折了太师府郭家的颜面。
常日里郭家二房深得郭太师看重,她们姐妹二人也是郭老夫人的掌上明珠,可那日她们回了府来求郭太师和郭老夫人入宫讨情,却被郭太师一口回绝,更是斥责她们笨拙至极,关键了郭家。
“她当然不想,固然现在豫章伯深得天后娘娘看重,可毕竟是个败落户,顾大夫人就是想要强也难。”
她说着又是掩嘴一笑:“我猜是不会来了。”
可一向到宴席要开席了,都还未曾见到顾家人过来。
她声音低了下去。
郭二夫人神采格外蕉萃,眼下那两块乌青就是上了粉也盖不住。
她脸上暴露不加粉饰的讨厌之色。
“你瞧见方才郭二夫人的神采了未曾?”
郭玉兰看着姐姐,满心难过:“秀娘你就不担忧么?那但是东宫,是太子呀……”
曲江宴上郭家与顾家但是已经势成水火了,固然还未曾完整撕破脸,可郭五娘子诬告攀咬顾家大娘子顾明珠的事可都是在场的人看得明显白白的,恰好这时候郭家还给顾家派帖子去。
可她在这里强扯出笑容,对付了小半日的来宾,却还未曾瞥见顾家人过来。
郭玉兰没想到当初她们姐妹二人要撤除顾明珠的筹算,最后的恶果倒是落在了本身姐姐身上。
岑三夫人听她提及这个,也是一脸兴味:“可不是,郭家到底是甚么筹算,也不晓得顾家那位夫人肯不肯来呢。”
岑三夫人倒是笑得花枝乱颤:“还用我说么,瞧她那脸上,白的跟面缸似的,就如许还遮不住呢。”
郭玉兰猜想着:“莫不是怕了,不敢来了。”
郭二夫人焦急,更加又气又急的倒是一身石榴红斑斓宫装坐在配房里的郭玉秀。
郭二夫人这会子也正咬着牙盯着垂花门,她一早就叮咛了府门前的婆子,如果瞥见顾家人的马车来了,就早早出去报与她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