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忍无可忍了,这几日若不是郭太师严命二房里老诚恳实留在府里,不准出去肇事,她那里还肯忍到这时候。
但是郭玉秀如何咽的下这口气,她如何能够就如许忍气吞声入宫作了侧妃,看着顾明珠还是在内里安闲!
岑三夫人倒是笑得花枝乱颤:“还用我说么,瞧她那脸上,白的跟面缸似的,就如许还遮不住呢。”
可她在这里强扯出笑容,对付了小半日的来宾,却还未曾瞥见顾家人过来。
岑三夫人夙来心直口快,又是个嘴皮子利索的,用手绢掩着嘴与王夫人笑道,“脸上的脂粉怕是用了二两了吧。”
曲江宴上郭家与顾家但是已经势成水火了,固然还未曾完整撕破脸,可郭五娘子诬告攀咬顾家大娘子顾明珠的事可都是在场的人看得明显白白的,恰好这时候郭家还给顾家派帖子去。
王夫人也是摇了点头,叹了口气,又道:“传闻还给大将军府也派了帖子去,这又是闹得哪一出。”
郭玉兰猜想着:“莫不是怕了,不敢来了。”
就在方才,郭老夫人还命人带了话来,让郭玉秀安安份份入宫,今后甚么也不必想,只要服侍好太子,循分守己做好她的侧妃,别的心机再不必有了。
郭玉秀的脸渐渐暗淡下去,因为痛恨而灼灼发光的双眼也沉寂了下去,她扯出一抹丢脸的笑容:“怕甚么,我但是郭家娘子,是天后娘娘册封的东宫良媛,可不是那些没名分的贱婢,如何也不会……”
郭二夫人这会子也正咬着牙盯着垂花门,她一早就叮咛了府门前的婆子,如果瞥见顾家人的马车来了,就早早出去报与她晓得。
太师府三间高大的兽头大门前挂着大红朱锦,进收支出的婢仆一色崭新青灰短襦,瞧着倒是一派喜庆之色,可这郭家的人脸上看不出半点忧色来,连常日里挺得笔挺的腰板都佝偻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