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忙道:“是胎里不敷,请了好些医来瞧过,都说要好好养着,现在已经渐渐大好起来了。”
就如许一句话,却被她说的吞吞吐吐的。
顾明丽悄悄抬眼看了一眼顾明珠,又缓慢垂下眼去,咬了咬唇,怯生生拜下去:“大姐姐安好。”
顾明丽轻声应着,不大敢多说甚么,只是几次拿眼睛望向柳氏。
畴前顾明珠犯了错,顾老夫人就是罚她抄经的。
好一会她才道:“请她们过来吧。”
“娘子,这是要做甚么?”
明显是极简朴的一副画,倒是明暗清楚,笔力圆润老道,栩栩如生恍若就在面前。
房里没有别的人服侍,顾明珠先前就叮咛了,让她们把那些婢女都遣了出去,不教在房里服侍。
柳氏母女在西府里这些年来都是毫无声气,前几世与顾明珠也毫无来往,不知为何会在这个时候有了窜改。
这会子,顾明珠正聚精会神地挥动动手中的笔,行云流水普通在金宣纸上起起落落。
一旁研着墨的阿碧笑道:“娘子莫不是要替老夫人抄经?”
这是要投诚?
顾明珠恍然想起那日柳氏特地在小道旁等着她,请她出面替顾明丽请了郎中的时候,曾说过会陪着顾明丽来伸谢。
韩嬷嬷撩开烟罗纱帘子出去,手里端着一盏燕窝莲子羹:“娘子,侧门看门的婆子传了话出去,说四娘子与西府那边的萍娘子过来给娘子存候。”
娘子可向来不会作画呀!
顾明珠让婢女端了榻席来与她们:“四mm倒是稀客。”
总算没有陌生,已有好久未曾动过笔了。
“那日四娘子病得急,多亏大娘子教人拿了帖子请了医来,实在是感激不尽。”
顾明珠点头,没有说话,提起一支紫毫微微运气,沉着地下了笔。
这几世她陆连续续学了很多本领,本来不过是些并不大有效的,现在却都是她用的上的了。
她放下笔,转头对着一脸震惊的两婢,淡淡笑道:“待会卷起来封好送去天香坊。”
柳氏是二话不说,先大礼拜下:“大娘子安好,婢给大娘子存候。”
顾明珠坐在榻席上,接过那碗莲子羹,却并不就用,而是渐渐摩挲着粉瓷的碗盏。
她目光深沉了几分,还是挂着笑:“那就好,丽娘毕竟年纪小,身子骨还得好生养着才是。”
“丽娘起来吧,柳氏你也起来,不必多礼了。”
若说这是一副名家之作,只怕小葵与阿碧也不感觉奇特,可这画是她们娘子所画!
顾明丽与柳氏?
韩嬷嬷固然不明白是为甚么,却还是照着她的叮咛办了。
一身朴实打扮的柳氏与怯怯跟在她身后的顾明丽跟着婢女出去了。
她只是不明白,为何柳氏与顾明丽母女会想着与她来往。
柳氏轻声应着:“婢必然好生服侍四娘子。”
韩嬷嬷本来要把正院里的人清洁净,倒是被顾明珠拦住了,让她在茶水与洒扫上留了两个二等婢女。
顾明珠笑了笑,望向顾明丽:“你是身子那里不好?不时听西府里说你病着,可请了太医来好好瞧过?”
她转过脸去处着顾明丽深深看了一眼,顾明丽如受了惊普通,嗫嚅了好一会才开口道:“大姐姐,我传闻你身边的阿碧女红做得极好,我,我想跟着学一学……”
小葵与阿碧不由地渐渐凑畴昔,望着顾明珠部下那张金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