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愁浅笑点头,又将手抚在杨过脸上,和顺说道:“好,我等着你。不会伤,也不会病。”又道:“此去都是蒙前人地界,你万事留意,不成打动行事。”说罢,又将杨太悄悄一抱,随即放开,只道:“莫忘盟约,襄阳再见。”
李莫愁微微一笑,当即拉起杨过,将他抱进怀里,好像无人。附耳说道:“过儿,本日本身说过的话,可要记着了。”杨过亦是附耳道:“我不会忘,我一辈子都不会负你。”
杨过微微张口,却没有说出话来。倒是黄药师一边轻声赞道:“女娃儿,你竟然能说出这番话来,当真是邪的能够,不枉江湖人称你女魔头啦。如果被那些自夸为正道豪杰之人听到,那又是一番口诛笔伐了。”
杨过说完,再度跪倒在父母灵位前,举指发誓,只道:“我杨过本日晓得家父平生之事,深感痛心。家父大错,我定当代父补过,来日有错必改,知事明理,做一个顶天登时的男人汉。杀父之仇,毕生不再提及!”
李莫愁一番话说来,老是交叉着相互□□。旁人听来有些不解,但杨过倒是清清楚楚。当下也不顾有人在场,天然一把抱住李莫愁,点头说道:“我明白,过儿都明白。姨娘,你放心,过儿会等,过儿一辈子都会等。”
少顷,诸将入帐,便有叱呵声传出。又过半晌,便听忽必烈令道:“明日我亲身督战攻城,不信攻不破这襄阳城。”当下分派军务,变更军马,觉得次日强攻。
各将帅立马相迎,一齐出帐伏地,跪倒在中军帐两旁。李莫愁藏身暗处,心中一喜,暗道:“天赐良机,待我拿下这位四王爷的人头,也好教蒙前人不战而退。”
忽必烈翻身上马,疾步往帐中而去,两侧将帅倒是久久不敢起家,大家颤栗。李莫愁本欲脱手,但见忽必烈身边虎卫个个精锐,更看到金轮国师亦在身边护持,又稀有位陌生妙手相随,顿时倒吸了一口寒气,刺杀之念硬生生压了下去。
当即不再逗留,直穿出营,只是仍然心中仇恨,路过前锋营时,顺手摘下了两名千夫长的人头,又点着了几处军器帐篷。
如此一来,黄药师便传了杨过弹指神通和玉箫剑法。杨过悟性极高,又不想让李莫愁绝望,更是勤恳。又有程英同习,倒也不失古板。两人共研窍要,勤问疑问,用心影象,倒是在三日之间,将这两门武功的奇妙精力吃了个透。只不过待要大成,尚需光阴沉淀。
陆无双闻之不答,程英却略微沉吟道:“李姑姑,你放心,我们定会办好。”李莫愁冲她浅笑,心机不言自明。
半晌,忽必烈驰到,勒马四顾,隔了很久,哼了一声,道:“襄阳城久攻不克,师劳无功,岂不堕了我大蒙古的声望?”众帅齐声答道:“小将该死,请四大王定罪。”
如此行来,不数日便是到达襄阳郊野。当时两军攻守交兵,已有月余,满山遍野都是断枪折矛、凝血积骨,想见战事之惨烈。
李莫愁心中激昂,深思:“蒙古兵如此残暴,将我汉人瞧得猪狗不如,待我赶回襄阳,投身军中,定要在阵前多杀几个歹恶的军汉,以慰平生。”
李莫愁悄悄点头,在杨过肩头悄悄拍了几下,却又叹道:“谁对你好,你便对谁好。过儿,你的这番性子,恰好是我最过于担忧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