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很快安插好了,挂好了白幔,供上了十几块牌位,燃起了安眠香,幸亏尸身十足不见了,多少省了敛尸的烦恼。
中年男人干嚎声戛然一止,悄悄低声道:“你相公说,我如果诚恳记念,他给我三张符。”
仙门的符纸天然有驱邪避凶的灵气,平凡人家想求得一张,去一趟仙门三跪九叩也一定求获得,现在只要来走一遭就能获得一张,这便宜可真是赚大了!
可题目不是这个,而是……这画风不对啊,太不对了啊。
苏家大宅内的尸身十足都不见了,就连苏世杰那具被剥去皮的尸身也不见踪迹,想必是昨夜鬼王偷偷回返,把尸身吃掉了或者带走了。
“呃……”
哗的一声,街坊百姓们纷繁向后退了退,固然背后说人是非,但他们并不感觉惭愧,顶多把人说不乐意了,他们就一哄而散呗,谁怕谁?
“我就是想不明白才问你,按理说……”
叶重琅如果要一向跟着她,她不介怀在这镇子上交来回回多晃几圈,登徒子啊姘头啊色胚啊奸夫啊这类的帽子,叶重琅要多少有多少。
世人愣了一下,可一听仙家弟子有礼相赠,顿时面露高兴,也不管苏家到底死了多少人了,一拥上前连声恭喜。
“我当真了。”
“苏女人能嫁入仙门,那但是实足的福分啊!叶公子丰神超脱,一表人才,他日必然大有所为,班配,班配!”
“昨夜。”
“看,阿谁就是苏家不久前送到仙门的小女儿,这才刚返来两天,苏家就闹鬼了。”
“那就多谢胥老虎,给胥老虎添费事了。”
哭着哭着,凤起就哭出声了,“丧尽天良啊!丧芥蒂狂啊!逼良为娼啊!人面兽心啊!天理难容啊!……”
待人群稍散,两人迈入苏家大宅褴褛的大门,凤起忍不住问了句,“你我……没有定下婚约吧?”扯谎但是要回家挨板子的呦。
而凤起也转过身,看着叶重琅的背影微微挑了挑眉,骚年,与人丁舌之争但是违背孤竹家训的,遭人非议也是不成以恼羞成怒的,清者自清嘛,你如果忍不住了,我就拿个小本本记下来,等有一天再回孤竹……叶代依必然先打你。
叶存曦本筹算要帮手的,可一听这话才想起,逃逸的鬼王才是紧急之事,更何况,胥老虎命令,他们怎能不从?
如何就恭喜上了呢?
凤起一愣也不哭了,这谁啊?哭得跟死了亲爹似的,并且,听听哭的这词,没读过书啊?
可叶重琅恰好奉告了街坊邻居,还聘请人前来记念,这么大张旗鼓的一番,凤起若对付了事不免有自投坎阱的怀疑,那就必须把戏做全套。
身为苏家独一的幸存者,凤起已经把话说出来了,为免得叶重琅思疑她与苏家的亲缘干系,该做的事还是对劲思一下。她本意就是草率意义一下,刻几块灵牌往那一放,烧两柱香就算大功胜利。
眼看着凤起一步三转头,那恋恋不舍的模样实在令民气酸,叶存曦内心颇不是滋味,沉了半晌终究忍不住问道:“晨阳,你说……胥老虎此次是如何了?此前浔阳传信说其领地枫叶镇四周有妖孽集结,请家主声援查探,可家主点名随行的弟子中,并未有胥老虎啊。胥老虎长年只在鸠魔山一带行走,从未分开过数里周遭,此次鸠魔山莫名坍塌,他本该从速归去看看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