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类事,叶重琅纵有再大的本领也承担不了,语气听着是难过,但凤起仍旧听出了些许杀气,可贵叶重琅起火,想必与叶君芸亲情极深。
这话有点儿虚,凤起记得,当年叶无己还在的时候,各大仙门世家小辈弟子中,他最不待见的就是秦昱,他宁肯容忍叶代依跟她这个四周乱跑的疯丫头厮混,也不肯意希冀叶代依与秦昱多来往,稳固世家之间的友情。这话还是叶代依亲口对她说的,说叶无己怕他跟着秦昱学些感冒败俗的恶习。
“难怪你长年在家门口浪荡也不回家来住,这里确切缺人气,另有点儿阴沉森的。”
“我稍后去拜见叔父,你可愿与我一同去?”
不,她问的不是这个。
凤起再次问道:“我的意义是,重琅一战立名,连扶风都得低一头,为何兰陵就敢肆无顾忌?”
“嗯?”叶重琅问着,走到一旁翻开了衣橱,褪下阔袖外袍。
叶重琅偏头看了她一眼,重申道:“我是问兰陵的事。”
“我本想,不管东都以后如何为难孤竹,我都担得起。却没想到,萧湛竟然做出这等抛妻之事。”
凤起点了点头,她倒是一时忘了这一点,如果是像扶风那样的霸道冲犯,孤竹有叶重琅的威名气力镇着,扶风不是敌手那天然会低头。可兰陵这是强行休妻,叶重琅再是功力深厚,也不成能亲赴兰陵把兰陵家主打一顿,就算强行弹压把叶君芸留在兰陵,叶君芸今后会有好日子过么?
但是,叶重琅并非那种会一味沉浸于气愤中的人,他半晌已重回淡然,抱着凤起道:“不过方才你说,东都有所倚仗,倒也并非虚想。仙盟之主秦昱曾与叔父私交甚深,可近几年……差未几有两年未再踏足孤竹了。”
“此或许只是借口,毕竟受东都授意难堪孤竹的仙门世家岂止扶风与兰陵?兰陵乃至翻出几十年前的事,宣称父亲当年与魔将凤起私交至深,兰陵与孤竹的姻亲本就是错结,现在两产业再无干系,父亲一怒之下才恶化了伤势。”叶风瑾淡淡说着,却俄然回身站定了,“恐怕过不了多久,君芸就要被送返来了,你既然已经返来,尽快去看望父亲吧,你单身在外虽一战立名,但父亲一向惦记取你。”
凤起考虑了一下,问道:“兰陵说要休妻,那纯粹是不要脸,孤竹莫非就没有辩驳的余地么?”
凤起:“……”真那么诚笃啊?
那就不是两人私奔一走了之,乃至一无统统的事了,两人毁灭了一个仙门世家,仅那份惭愧……别说叶重琅,谁也接受不起。
“早知会是如此。”叶重琅转过身悄悄看着她,俄然轻笑,但笑意中藏了丝丝暗澹,“以是我之前便说,那一战只为了在孤竹更有对峙己见娶你的资格,却与东都排挤孤竹的局势并无助益,更与旁人诸多谋算毫无干系。”
当然,若能直说,她的设法可太多了。
叶重琅换上一身束袖简便的衣衫,扬手似要撩出长发,手却顿了一下,“你仿佛非常看重我在扶风一战?”
“是,重琅明白了。”
“你如何看?”叶重琅俄然问道。
凤起眨了眨眼,“就算他现在最气的不是我,你肯定他不会被我气死么?”
叶风瑾也不觉得杵,淡淡答道:“苏女人有所不知,所谓辩驳的余地,大多将事诉于仙盟之首,请仙盟之主决计做主。但此事本就源于东都排挤,恐怕无人能为孤竹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