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重琅这修为,他还想如何冲破?
叶重琅换上一身束袖简便的衣衫,扬手似要撩出长发,手却顿了一下,“你仿佛非常看重我在扶风一战?”
叶重琅偏头看了她一眼,重申道:“我是问兰陵的事。”
果不其然,为了不让凤起过分看重他那一战立名,叶重琅打理好了衣衫,解释道:“凡事皆有两面,东都顾忌孤竹多年,借势排挤是必定之举。特别我一战立名,东都岂能坐视不睬,听任孤竹申明复兴?恐怕在这以后,东都就更不会有所收敛了。”
不,她问的不是这个。
叶重琅一向悄悄的没再说话,只是带着凤起看了看前院的小客房,表示她将小狐狸先放下,又带着她走向后院他的卧房。
“难怪你长年在家门口浪荡也不回家来住,这里确切缺人气,另有点儿阴沉森的。”
凤起点了点头,她倒是一时忘了这一点,如果是像扶风那样的霸道冲犯,孤竹有叶重琅的威名气力镇着,扶风不是敌手那天然会低头。可兰陵这是强行休妻,叶重琅再是功力深厚,也不成能亲赴兰陵把兰陵家主打一顿,就算强行弹压把叶君芸留在兰陵,叶君芸今后会有好日子过么?
叶风瑾交代完这些事,天然也就不便利再往前送了,他向着凤起微微点头,“苏女人,孤竹正逢多事之秋,恐怕委曲苏女人了,如有需求我做甚么,苏女人固然开口。”
凤起几步上前,替他将长发从衣衫内理出,信誓旦旦道:“我感觉你当得起称是这人间豪杰,便看不惯不知进退的宵小踩踏你的威名。”
“我本想,不管东都以后如何为难孤竹,我都担得起。却没想到,萧湛竟然做出这等抛妻之事。”
凤起考虑了一下,问道:“兰陵说要休妻,那纯粹是不要脸,孤竹莫非就没有辩驳的余地么?”
到阿谁时候,外有众世家来讨伐孤竹,孤竹千百年的清誉毁于一旦,内另有因她被休妻的长姐,被她毁了一世英名的家主,另有被她扳连就义了出息的兄长,且问这份压力,叶重琅抗不抗得住。
“早知会是如此。”叶重琅转过身悄悄看着她,俄然轻笑,但笑意中藏了丝丝暗澹,“以是我之前便说,那一战只为了在孤竹更有对峙己见娶你的资格,却与东都排挤孤竹的局势并无助益,更与旁人诸多谋算毫无干系。”
叶风瑾微微点头,“先告别了。”
她乃至想过,大不了先把身份透露给叶代依看,直接奉告他,我看上你侄子了,就凭咱俩这么多年的友情,你高抬贵手行不可?不可的话我再想其他体例。
那就不是两人私奔一走了之,乃至一无统统的事了,两人毁灭了一个仙门世家,仅那份惭愧……别说叶重琅,谁也接受不起。
但是,叶重琅并非那种会一味沉浸于气愤中的人,他半晌已重回淡然,抱着凤起道:“不过方才你说,东都有所倚仗,倒也并非虚想。仙盟之主秦昱曾与叔父私交甚深,可近几年……差未几有两年未再踏足孤竹了。”
凤起眨了眨眼,“就算他现在最气的不是我,你肯定他不会被我气死么?”
这话问得过分直接,叶风瑾也显得很难堪,却仍旧直言道:“一战立名,或能震慑众仙门不敢来犯,但尚未大动兵戈,兰陵言之凿凿强行休妻,孤竹无以禁止,哪怕付诸武力,强行让君芸留在兰陵,也并非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