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遥却想也不想,便道:“好啊。”
寂流推窗望去,却见散宴以后,鲛人们并未当即回家安息,而是面朝波浪,齐声唱起歌来。
这歌声本是非常轻柔委宛的,渐渐的,却又让人感觉这歌声中充满了无尽的悲戚。很多鲛人越唱越是冲动,那歌声也越来越高亢。只不过因是鲛人特有的说话,以是少年们并听不懂他们在唱甚么,只是感觉感慨。
月无瑕猛一抬头,一整盅烈酒灌入喉中,却一下子就被辣得眼泪汪汪,狠恶咳嗽起来。惨白如玉的面庞上,也漾起两抹嫣红,瞧着还很有几分敬爱。
“是,”江臾道,“那边,才是鲛人们的真正故里。”
是歌声。
寂流与云逍也俱停了杯盏看过来,寂流直接哈哈大笑起来。
“我感觉……你们会不会想太多了?”宁颢道,“不是说妖类最擅善于变幻?会不会是阿谁……却邪将军,一早见过千堂仙尊,感觉千堂仙长辈得帅,以是就变作他的模样,然后一向以这副脸孔示人……”
寂流已经直接吐槽开来,“宁富婆,也就你看不出来好吧?”
“山海四将之首,青龙将军,却邪。”城遥坐在桌边,食指悄悄叩着桌面,“与千堂仙尊之间,会有甚么关联呢?”
“如何了,小远?”城遥瞥见他的小行动,说道,“你不喝酒,就不喝吧,不消勉强的。”
江臾更加显得局促起来,搓着双手走进屋子,说道:“那么,可不成以奉求你们一件事情?”
寂流一拍大腿,“早晓得这小子是个‘一杯倒’,还华侈甚么软骨丹啊,直接灌他喝酒就是了。”
筵席至晚散去。月无瑕方一回了房中,便倒在床上睡得人事不知。少年们内心却都还挂念着青龙将军之事,是以也都还堆积一处。
“真的假的?!”宁颢首度思疑宫城遥所言话语的实在性。
门外,照顾他们克日餐饮的鲛人江臾一脸骇怪过甚了的模样,地上,是被他不慎打翻了的醒酒汤。
清欢却一向在看着城遥。实在她早便偷偷打量了他不知多少眼。听宁颢说,小遥这两天也与她一样委靡。但看他现在这模样,又像是并无甚么事情产生般。他与她,实在还是很有默契的,连粉饰也都粉饰得这么分歧。
“那你们为甚么不回南溟去呢?”宁颢道,“你们在山海国的职位再高,那也是寄人篱下。何况现在的处境……还是这个模样。”
“思乡?”清欢有些不解,“这里,不是你们的故里吗?”
“鱼美人?”宁颢先唤了他一声。这是她与清欢对江臾的戏称。鲛人男人本就较人类男人荏弱秀美,江臾被如此称呼,也不活力。
城遥浅笑道:“请说。”
月无瑕恼羞成怒,欲和寂流计算,方一拍案而起,目中却先透露苍茫神采,随即晃了两下脑袋,本身就在原地坐下了,不过一会,瞧着就已朦昏黄胧,不大复苏了。
月无瑕对着案上酒盅,略微发怔,又不动声色地凑上前去闻了一闻,很有些谨慎摸索的意味。
别的几人的呼吸都微微快了一点,同觉镇静。
“你哥哥江须?”城遥道,“他如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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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流也是满面难明模样,“阿谁谁说,他是四将里独一一名由三千年前任职至今的,是吧?”
清欢正觉宁颢说的非常有理,却听城遥道:“你这说的固然也是一种能够,但那却邪将军的脸孔却非是任何术法变幻,也非是易容假装,而是他本来的面貌就是如此,起码我们三个,都还未发觉出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