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声脆响,绵衣中年男人收回一声惨嚎,手腕被班濯一记掌刀斩断,从半空中坠落到地,痛的满地打滚。
班濯嘲笑一声,面对包抄上来的四五名结实大汉,全无惧色。
泾阳城是陈铮的地盘,现在全天下的人都晓得,陈铮与青云宗分歧。
“好胆!”
刚才的声音再次响起,猛地一道身影闪过,世人眼睛一花,就见一名青年站在屋子里。身材苗条,站如直松,一口长剑负于背后。剑眉星眸,目光如电。席间的一名公子哥与青年的目光相撞,俄然收回一声惨叫,两只眼睛好似被刀子剜出来,痛的他双目堕泪,甚么都看不到。
顾轻舟甩脱班濯的搂揽,从怀中取出一绽金子,扔给福大爷,道:“这绽金子就补偿了。”
“嘿嘿嘿!”
“福大爷,今个儿可不是我们兄弟肇事,是别人来找茬子。”
“甚么福大爷,福小爷,不过是个败落户罢了。便是袁氏尚在,班大爷也不惧。”
班濯冷哼一声,满不在乎的说道:“青云宗都快成了贾致的一言堂了,我待在那边干甚么。传闻陈铮要与费无忌决斗,我是特地赶来为他站台的。”
班濯骇怪一声,仍然不动不摇,以掌代刀迎向对方。
“一群土鸡瓦狗,班大爷便是把你们这里拆了又能如何!”
顾轻舟完整无语。
这是用心来找茬的,以是才会对福家这么体味。
“哼,好大的出息,以强凌弱,这几年在青云宗就学到这些本领吗?”
“我的眼睛瞎了,我甚么都看不到了……”
“天赋化境,难怪这么有底气。”
福家就如王小二过日子,一天不如一天。把顾轻舟笑容相送出门,涓滴不提陈铮。
“甚么玩意!”
作为泾阳城的土著,屋中世人天然晓得福家的秘闻。袁氏当权时,福家的大蜜斯嫁入袁氏,成为袁氏二公子的正室,福家由此水涨船高。
这厮就是个没皮没脸的,对顾轻舟的讽刺充耳不听,抵近到顾轻舟面前,肩膀悄悄碰了一个顾轻舟,陪笑道:“表哥大人不记小人过,何必这般讽刺。”
“本来是福大爷,是这小子不分青红皂白的硬闯出去,还说我等逼良为娼。”
堂堂的武道宗师就是这么个德行,的确不成体统。
“表哥,你现在学坏了!”
“你不是王八蛋嘛,甚么时候成了你的表哥了?”顾轻舟阴阳怪气,没好气的瞥了一眼班濯,夹枪带棒道:“顾某可不敢攀附,怕班大爷砍上三刀呢。”
“你不在青云宗待着,跑到泾阳城干甚么?”
不过,跟着渔阳候的统治日渐安定,之前与袁氏附近的朱门世族已经是可预感的式微。福家也是秋后的蚂蚱,过不了几天好日子了。
闻香院是泾阳城数一数二的销金窟,背景深厚,即便泾阳府的太守也不能这么明火持杖的打砸。没想到一个野小子就敢来这里肇事,肇事则罢了,还打伤这么多人。
福大爷眼神猛地一缩,心中一震,看来是碰到一条过江龙。这厮怕是外埠来的,底子没传闻过“福家”在泾阳城的权势。
就见一道身影飞起来,撞碎了门窗摔在院里,然后就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嚎。
戋戋一名后天七层的蝼蚁,竟敢对他动刀子,的确就是鲁班门前锯大树,关公面前耍大刀,自不量力。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便是泾阳城的太守见到福大爷也要谦逊三分,你是甚么身份,敢在这里大言不惭。”福大爷身后的军人俄然厉喝一声,举刀就向班濯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