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州府乃忠义之地,大家忠勇,没有轻易偷生之人!”
顾晞沉痾重伤以后,还没规复,精力不济,不敢太赶,也就耐下心,一边疗养,一边在鄱阳湖内重新调剂清算各路雄师。
李桑柔从街道两边,斜瞥向顾晞的背影,忍不住笑,这位大帅,心眼多得很,也很能弯得下腰。
“你先走吧。”李桑柔搂着两个呆呆木木的女孩子,迎着顾晞的目光,叹了口气。
这位大帅,实在太都雅了!
“呸!任你巧舌如簧,半分用没有!我奉告你!我池州府,个个是豪杰!”梁文喊的声嘶力竭。
“梁府尊,这才是为国为民!”
大儿子紧紧抿着嘴,用力握着匕首,抖动手捅进胸膛,却没能拔出来,看着两个mm,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来,“挺疼的。”
“您能全了先夫的心愿,想来,也能全了我等的心愿。”姜太太腔调淡然,转过身,招手叫一儿两女,“你们过来。”
“我和先夫相伴相知近二十年,他死了,我不独活,不是为了甚么大义大节。”
城墙垛口,中年人一只手捶着城墙,喊声里仿佛带着血。
厥后,聆听了大帅教诲以后,出来时,他真问了一句,送他们出来的阿谁小厮一脸笑,说那是大帅的朋友。
顾晞话音刚落,李桑柔抬起弩,扣下了板机。
“好一张利口!呸!我池州高低一心,我池州府没有怕死之人!必血战到底!”梁文厉声呼呵。
江善看了眼李桑柔,迎着李桑柔的目光,从速欠身浅笑请安。
快意仓猝表示几个亲卫。
“兵不厌诈!你觉得我不懂么!”梁文再啐一口。
“能得大帅亲身送回,是先夫的幸运。”妇人抓着椅子扶手的手微微松开,半晌,站起来,走到棺椁中间,转头表示几个婆子,“翻开,我再看一眼。”
李桑柔跟着顾晞,穿过月洞门,进了府衙后宅,几个兵卒抬着梁文的棺椁,跟在前面。
当时他就挺迷惑的,这位是谁,敢在大帅的楼船边上这么炖肉做饭。
“大帅,梁府尊的棺椁已经到了,后衙已经把守起来了,正要将棺椁送进后衙。”江善长揖见了礼,仓猝禀报。
“我大齐军,我顾晞,可曾伤过无辜百姓?
“倒是你南梁,攻打扬州时,驱万民为前锋,死伤无数,惨绝人寰!
在十几万雄师面前,小小的县城,如蝼蚁普通。
十天后,雄师前锋达到铜陵,曹将军带兵围攻铜陵时,顾晞的中军,围住了池州城。
“把我们送回绍兴吧,这池州,不值得。”姜太太调子微小,却淡然还是。
“姜太太,不要打动,您要三思,您另有季子幼女。”顾晞仓猝道。
“申将军本籍安庆,申家,也就是从申将军开起,才入仕为官,他不是世受皇恩,你梁文才是!
“梁府尊有梁府尊的心愿,你有你的心愿,孩子们已经大了,他们也有他们的心愿。
“你这个屠夫!你杀了我大梁多少子民!这条江,都红了!不但一回!浮尸满江!你另有脸说冤魂?
“梁府尊,这一战,不是非我族类,这一战,是我顾家,和他们杨家争夺这个天下,你要报的,不过是梁皇的知遇之恩,罢了!
“过来。”姜太太仿佛没看到李桑柔,只柔声号召三个孩子。
“你请别人尊敬你的心愿,那也请你尊敬别人的心愿,你的孩子,不是你,要让他们本身作主。”李桑柔一步上前,拦在三个孩子和姜太太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