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后,雄师前锋达到铜陵,曹将军带兵围攻铜陵时,顾晞的中军,围住了池州城。
半个时候后,池州城门缓缓推开,吊桥渐渐放下。
“呸!”
“请诸位翻开城门,今后南北一家,再无停滞!”顾晞扬声叫道。
“你们的父母伉俪情深,这和你们无关!对父母也不要顺从!”李桑柔看着伸手接匕首的大儿子,厉声道。
李桑柔一身亲卫打扮,和一样打扮的大常、黑马等人,混在顾晞的亲卫队里,孟彦清等人,穿戴云梦卫的玄色缀皮轻甲,保护在亲卫队前面。
李桑柔从街道两边,斜瞥向顾晞的背影,忍不住笑,这位大帅,心眼多得很,也很能弯得下腰。
“我们的后代,自有他们的时令。”姜太太没看李桑柔,抽出袖管里的匕首,扔了刀鞘,顺手扎进胸膛,再拔出来,将匕首递向大儿子,“一点儿也不疼。”
李桑柔上前一步,一手一个搂住两个女孩儿,“哥哥说疼,他不让你们跟着他,你们两个要好好活着,父母兄长身后之事,得有人摒挡,年年的祭奠,得有人摒挡!”
“你请别人尊敬你的心愿,那也请你尊敬别人的心愿,你的孩子,不是你,要让他们本身作主。”李桑柔一步上前,拦在三个孩子和姜太太中间。
“倒是你南梁,攻打扬州时,驱万民为前锋,死伤无数,惨绝人寰!
顾晞沉痾重伤以后,还没规复,精力不济,不敢太赶,也就耐下心,一边疗养,一边在鄱阳湖内重新调剂清算各路雄师。
“大齐主帅,睿亲王世子,顾晞。”顾晞背动手,看着妇人,淡然答道。
“姜太太,不要打动,您要三思,您另有季子幼女。”顾晞仓猝道。
“是你杀了申将军?
梁文用力再啐一口时,顾晞看着梁文,头也不回的低低道:“把你的弩拿出来,别让他看到。”
“大帅,梁府尊的棺椁已经到了,后衙已经把守起来了,正要将棺椁送进后衙。”江善长揖见了礼,仓猝禀报。
这位年青女人,他只见过一回,刚到鄱阳湖,去楼船拜见大帅那一回。
顾晞缓缓站起来,看着靠着棺椁,已经没有了气味的姜太太,和姜太太中间,委顿成一团的梁家宗子,半晌,低低叮咛道:“去挑两幅上好的棺椁,以侯爵之礼装殓,先送到江都城,找间寺庙暂存,等请下旌表以后,再送他们回绍兴。”
“我和先夫相伴相知近二十年,他死了,我不独活,不是为了甚么大义大节。”
“梁府尊忠勇之士,我们去看看?”顾晞和江府尹感慨了句,看向李桑柔道。
“梁府尊,这一战,不是非我族类,这一战,是我顾家,和他们杨家争夺这个天下,你要报的,不过是梁皇的知遇之恩,罢了!
“我大齐扬州守将白翰,帅司骆庭明,漕司谢书,宪司黄为民,监司晋荣,他杀就义,开城为民。被我皇旌表鼓吹,被扬州万民目为神祇!
“你是谁?”中年妇人两只手紧紧抓着椅子扶手,直视着顾晞问道。
“呸!”梁文趴在城墙上,用力往城墙外啐了一口。
“好!您放心。”顾晞立即承诺。
李桑柔面前,渐渐委顿在地的大儿子看着两个mm,缓缓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