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匪首见他脱手极快,已是遁藏不及,忙举刀一挡,只听“当”的一声大响,刀剑订交。本来剑走轻灵,刀行厚重,刀剑硬碰都是使剑的亏损。谁知这一下倒是不然,那匪首只觉虎口发麻,手中九环大刀几乎拿捏不住。
木槿前后察看一番,感觉院子不错,便让付老头叫来付大娘一起筹议。付大娘见她干清干净、斯斯文文,将堂屋的凳子擦了又擦,才请木槿坐了。赵纬林倒是不肯坐,便站在木槿身后。
付老头双手交握,不断的搓手,方伸出一个指头,赔了笑容道:“此房是小老儿家祖屋,本来无伦如何也不肯卖的,谁晓得本年水患,家里颗粒无收,小老儿为了保性命方才出此下策。若公子要买,出一百两银子可好?”
木槿淡淡一笑:“我也多方探听过,几个想买这院子的人,出价最高的也不过五十两。”见老两口目光暗淡下来,心中感喟,这灾害之年大家艰苦,“不过我倒是不买此院,只是想租住罢了,如此两位白叟家既能有口饱饭,又能保住这祖屋。”
赵纬林道:“鄙人姓赵名纬林,这位是我家公子。杜兄的拯救之恩鄙人记着了,今后定当回报。”
木槿站起家来,不着陈迹的退开两步,与他拉开间隔,抬起眼看向他,此时天气已暗,只见他身材苗条,身着灰色长袍,也看不清脸孔。见他双目晶亮正看着本身,只觉这目光像极一人,不由怦然心动。忙摇点头,甩开脑中的错觉,淡淡一笑道:“我没事。”
木槿从囊中拿出一大一小两锭银子:“我出十五两银子,租这院子一年。两位白叟家也不消搬离,就住东厢,今后卖力饭食和院子的打扫,炊事费由我全包。两位意下如何?”
那人应了,号召了几小我把木槿的马车扶正,那马只是被绊马绳绊倒,并未受伤。
目睹家中余粮告罄,付老头每日愁眉不展,便想着将自家这家传的四合院卖了,换个两间屋的居处,腾出些银钱先度过难关。谁曾想到动静放出去,来了几拔卖主,所出的代价却压得极低。
杜革为人极是细心体贴,发明木槿身子衰弱后,每日便只安排二三百里路程,甘愿少赶些路,也不肯错过了宿头,且一日三餐都有木槿爱吃的菜肴。
木槿听他如此说,也不便再劝。本还担忧其别人会有定见,谁知大师都开高兴心,没人提出贰言。因而便放心随商队一起南行,直到了江惟郡,方才分道而行。
说话间,蹄声渐近。少顷,一队人马打着火把从山坳处转了出来,抢先一人瞥见杜革,跳上马来问道:“杜老板,前面环境如何?”
付老头见是生人,心下迷惑:“叨教公子有何事?”
杜革摇了点头淡然一笑,接过朋友手中的火把,回身上马,悄悄在马股上一抽,马儿便奔驰起来,少顷便超出马车,到前面带路。
这一日,付老头和付大娘吃过野菜粥便筹议着去找前几日看房的卖主,深思着再低声下气的哀告,或能求他们多给点银钱。恰是心伤哀叹之际,却听得“夺夺”拍门声。
杜革说这趟商队是要将平昌的药材卖到南部江惟郡,再采办丝帛回平昌来卖。两人既然也向南行,莫若结伴随行,路上也好有个照顾。
两个白叟一听,顿时心花怒放,眉眼笑得皱成一团,连声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过了半晌,方才问道,“不知公子租这院子来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