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仁怀却不觉得意,声音降落温润:“槿儿但是想学琴?”
李仁怀吟罢,琴声哭泣低去,余音袅袅。月光透过海棠树,在木槿脸身上投放工驳光影,李仁怀看不出她的情感,两人各故意机,一时无言。
木槿低头略想了一会道:“这有何难,仁怀哥喜好甚么样的花色?”
木槿转回身道:“你想如何?”
是夜傍晚,李仁怀与木槿在院中海棠树下闲话,此时初秋,一弯新月挂在天空,周边几颗寥落星子。
李仁怀傲然笑道:“槿儿怎能如此藐视于我,你且等着。”
第二天,李仁怀公然拿了一张琴送给木槿,给她讲了宫、商、角、徵、羽和操琴的伎俩,教了她一曲入门的《秋风词》。
两人聊了一会,李仁怀似笑非笑的看着木槿道:“槿儿但是想学操琴?”
直到太阳偏西,两人才离船姗姗而归。
李仁怀笑道:“那你还是叫我哥哥吧。”随即轻声嘀咕道:“实在叫我相公更好。”木槿没听清,问他说的甚么,被他一语岔开,两人各自回房。
过了几日,木槿公然送了李仁怀一个香囊。因恼李仁怀用手帕相逼,故而用了最灿艳的大红绸缎,上面绣了两支翠绿色的牡丹。木槿本觉得李仁浩一贯服饰淡雅,定会嫌弃这艳俗之色,没想到他欣喜的接过,当即换下腰间本来佩带的银丝绿荷香囊,带着木槿绣的大红香囊招摇过市。李仁怀生得俊雅,行事萧洒不羁,如此俗物戴在他身上,竟然生生多了几分跳脱风雅的神韵。
看到木槿神采略有不豫,又忙道:“既然是你绣给我,那天然是你作主,只如果你做给我的,我都喜好。”
木槿天然不晓得此乃名曲《凤求凰》,更不知李仁怀将诗中“何日见许兮”改成了“本日一见兮”。只觉琴声缠绵,李仁怀吟唱的“见之不忘”、“思之如狂”、“联袂相将”等显是对女子的倾慕,又见他双眼时而看向本身,只觉一颗心砰砰直跳,不由低下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木槿闻言大窘,伸手去抢,道:“你如果嫌弃就还给我,我还不乐意给你呢!”
恰好见她手中巾帕一角绣有一朵小小的木槿花,因而伸手一把夺了过来,笑道:“槿儿,你这手绢真都雅,送给为兄可好?”
李怀仁直盯着她眼睛深处:“我喜好木槿花。”
李仁怀哈哈大笑,摇摆着头乜着眼道:“你要学琴哪用得着请人,为兄尽能够当你的徒弟了。”说罢见木槿双眸圆睁目盯着本身,不由在心中感喟一声,忍不住伸脱手指导点她鼻头道:“放心,为兄不收你拜师钱。”
说罢拉住木槿的手道:“我内心欢乐得紧呢!”
木槿奇道:“仁怀哥哥,莫非你是我肚里的虫子?”
一日午后,两人租了画舫荡舟桓河。画舫有高低两层,雕花雕栏配着细白的纱幕,令民气生安好,舱内吊挂几幅水墨画,舫间燃一炉檀香。李仁怀领了木槿在二楼临窗塌上坐了,泡一壶上好的碧螺春,两只青瓷茶杯中的碧色随画舫缓行轻漾,河风从花窗吹进阵阵凉意。放眼望去,两岸青青杨柳如烟,柳枝掩映中粉墙碧瓦若隐若现,船身缓缓穿过一座桥洞。天光云影投射在水面,让梢公一桨一桨的掏碎了,变幻成无数的珍珠,在江面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