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夫看了看木槿神采,未觉非常,拿出脉枕,垫在她腕下为她评脉。这一把之下,心中惊奇,换了手又把,方抬眼问赵纬林道:“木公子竟然是女子?”
顺娘进了厨房,见赵纬林一手一脸尽是灶灰,忍不住笑道:“赵徒弟这拿枪便棍的手,如何做得来这厨房中的活路,还是让我来吧。”
绣娘中有个名叫顺娘的女人,年方十五,生得很有几分姿色。自打来锦云坊做工,木槿见她心灵手巧且悟性极高,在教诲之时便多下了些工夫,一个多月下来,她的绣功便突飞大进,在一众绣娘中算得是出类拔萃。
顺娘来到付家,见门外哀鸿正围头付老头问派米之事,付老头奉告他们木公子病了,现在昏倒不醒,请大师稍安勿躁。一众哀鸿听得公子病了,非常担忧,只恨本身有力互助,只要传告大师不再吵嚷,都悄悄的坐在街沿上等待动静。
朱大夫点点头道:“这是医者应尽的本份,两位尽管放心。”
到了下午,朱大夫又来到“锦云坊”,说是给木槿送药来了。赵纬林心下迷惑,想着上午开的药尚未用完,他如何本身来了。暗里悄悄问付氏佳耦和顺娘,均说未去请过。但一家子正为木槿身材忧愁,见朱大夫如此尽责,忙将他迎了出去。
赵纬林正在柜上,听得呼声,仓猝跑到木槿卧房。却见木槿蹙眉闭目躺在床上,双颊模糊透出暗红,因药膏之故看不逼真,伸手一摸前额,只感觉烫手。忙端来热水,喂木槿喝了几口,便让付大娘好都雅着,本身去请大夫。
顺娘拍拍胸口,悄悄舒了一口气,回身摸了下药碗,温度恰好,便悄悄推了木槿几下,口中唤道:“公子醒醒,喝了药再睡。”
赵纬林听了不由心中难过,他晓得木槿的芥蒂便是李仁怀,本身陪着她一起走来,跋山渡水到这千里以外的南部,不过就是想远远的分开他。这些日子来,本身在她面前从不提京中之事,就是怕引得她回想起旧事,徒然伤怀。但纵使相隔千里,大要上平安悄悄,可她心中的这份执念却没有减少分毫。一种有力之感涌上心头,只沉声道:“求大夫不管如何也要救她。”
木槿迷含混糊展开眼睛,便见一张秀脸面带体贴的看着本身,只是脑中浑沌,看着面善却想不起是谁。
她自来敬慕木槿绣功高深,又见她姣美斯文,常日里对大师和颜悦色没有半分架子,一腔情丝竟晃闲逛悠的系到了她身上,可木公子却极其痴钝,本身几次表示,他都没有反应。这日传闻他抱病了,便巴巴的从家中赶来帮手,只想借着奉侍羹汤之机表白心迹。
朱大夫深思很久,开了方剂,递给赵纬林道:“尽尽人事罢了。”诊金也不收,点头长叹一声去了。
封了银子表示谢意,这朱大夫却极是刚强,对峙不收一毫一厘。但这锦云坊除了绣品,也无其他长物,木槿便让他随便遴选,他却说本身一介老头子,拿这些高雅之物无用,多番谦让,想了想选了一个扇坠收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