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打大夫话音还式微下,一向坐在炕上听他们说话的赵石头棱噌蹿过来,和小军官一左一右各自拽住商成一条胳膊,紧接着又一左一右地摔出去――小军官在炕上滚了两滚,赵石头一头栽在炕洞边。
一个兵听商成一声接一声叫得声嘶力竭,找了块布想把他嘴堵上,赵石头过来就是一脚,把阿谁犯浑家伙踢到一边,瞪着眸子子道:“你敢再来尝尝?”四周的兵士也都瞋目望着那浑蛋。那人还算灵醒,晓得本身差点办了错事,现在又犯了公愤,干笑两声就躲到营房内里去了。
“灶房里会有蜂蜜?”赵石头舔着嘴唇咽口唾沫,将信将疑地问道。
“这大营里住着李大将军,还能没蜂蜜?”小军官冷着脸笑一声。“别他娘磨蹭,快去!”
几小我都是面露难色。一个老兵聪明,出营房找了根粗绳,又叫人扛来两根大木头,就把商成连胳膊带腿脚和两根木头捆绑到一起,连额头上也箍了三圈绳索紧紧束缚住,末端把木头在墙角边斜着一搭――木梢抵着壁头木根压着地,商成绩是再有力量,现在也使不出来。
阿谁晌中午经验赵石头不准喝生水的小军官这时候就坐在中间的通炕沿上,一边拿块布擦拭腰刀,一边头都不抬地说道:“右军司马李大将军,那是甚么样的人物,你们就敢如许背后说他?”
“如何这大营里的物质职员不朝县城里转移?”商成摸着脸上的伤口问道。
“忌水忌荤腥?”赵石头把大夫的叮咛翻来覆去念了好几遍。他晓得忌荤腥是如何回事,不就是不能吃肉嘛,忌水又如何说?莫非说敷了这药水都不能喝了?
跌打大夫正从褡裢里拿出一堆各种百般的药材衡量着放到一个陶钵里,听他问,头也没抬说道:“物质?你是说大营里的辎重吧?为甚么不朝县城里转移?”他把拇指大一块硬泥般的乌黑物事“当”一声扔到陶钵,拿着小棒棰用力地压下去,嘲笑道,“还不是阿谁李大将军做的功德!突竭茨人寇边的动静传到屹县时,转运使大人就让人把粮秣辎重向县城转移,李大将军一到,便说转运使大人胆怯,又说甚么转移辎重是本末倒置劳民伤财,还说甚么突竭茨人在南边是佯攻,打端州府才是真打,以是屹县的兵要拉出去,要从赵集向北打北郑,断突竭茨人的归路……”
那大夫看商成没甚么反应,就把油灯换到左手,拽着商成头发让他昂起脸,靠近了细心看了看,对劲地点点头又摇点头:“这是去腐肉生新肌的灵药,药性是霸道了点,可结果也是出奇地好。幸亏你是遇见我,不然的话,过两日你脸上红伤的毒一入脑,佛菩萨也救不了你的命。”
第67章鏖战南关(2)
商成被绑在木桩上,耷拉着脑袋,满脸满颈项的油汗,胸膛起伏得象个风箱。现在他的半张脸还是象浸在滚油锅里烹炸般疼痛,但是人却已经没有力量去挣扎,也没力量嘶喊,只是偶尔喉咙里还会收回咯咯咯的声响,身材也会狠恶地抽搐痉挛几下。刚刚才包扎好的伤口有些又迸裂了,新换上的洁净衣裤也有些处所又排泄些血点,只是因为墙角灯火暗淡,人们一时才没重视到。这时候他已经规复了一些神智,闻声大夫说话,无精打采地撩起眼皮,充满血丝的眸子子在大夫脸上晃一眼,便又垂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