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擦黑时霍十七也没有返来。世人都急得不得了,直到在县城货栈帮工的高小三替他捎返来一个口信,说是衙门有告急公事,早晨就不返来歇了,大师才算放心。
商成咂咂嘴没说话。他当然识字。不但是简体字,繁体字也不在话下,只要不是太冷僻,常见的繁体字他能认也能写。不过作文章就必定不可不但作不来古文,并且中学里曾经背熟的古文名篇也没剩下多少,顶多还能记起几段名句,比如“天赋下之忧后天下之乐”甚么的。
月儿倒没重视他说甚么,只偏了脸和她爹说话,又招手让那两个酒坊的采买进院子,陪着他们在堂屋里讲价验货。柳老柱约莫也晓得本身的闺女利落无能,就没跟畴昔凑热烈,只架着胳膊在月儿刚才坐过的矮凳上坐了,讷讷呆笑着不说话。
“和尚,我爹问你,那两只狼你筹算如何办?”月儿问道。
莫非说本身说错话了?他顿时把本身的决定核阅一番。没错呀。和尚天然是要去庙里住,住在浅显人家里,那象甚么话?
听他问到粮价,月儿就抿嘴笑起来,捏着针线说道:“听和尚说话,就晓得你是不管油盐酱醋茶的人。集市上的粮食多了,细粮细粮都有,麦子米面高粱,谁晓得你问的是哪种?就算是一种粮食,还要分客岁才下来的新粮和往年的陈粮……”二丫也埋着头笑,脚下悄悄地踢了月儿一脚,意义是让她不要再挖苦挖苦商成。
“甚么如何办?”商成楞楞地说道,“狼如何了?”
他绝望地把手里的铜钱放回桌上,皱起眉头怔了半天,才随口问道:“我这身衣服多少钱买的?”看月儿瞪着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望着本身,他扯扯衣服又拉拉裤子,再问道,“我这身衣服带裤子和鞋,一共花了多少钱……多少文?”
商成本来还想自告奋勇地给两个采办搭把手,帮着他们把狼抬归去,可瞥见大丫朝他点头表示,就撤销了动机。不过这也让他满腹的疑窦莫非说帮这点小忙都不可?是采办不会承诺,还是这方民风本来就是如许?
两个管事蹲在堂屋里验看两只狼的时候,商成悄悄地问月儿,这俩管事凭什幺判定这两只狼就是被十里八乡“通缉”的那两只?月儿嘟嘟囔囔地说了一堆话,也没解释清楚。
第8章两只狼的事()
正和两个采买说话的月儿拧了身说:“爹,和尚问你话哩,问你手腕上的伤好点没有。”
月儿笑吟吟地对他说:“卖了两千三百五十钱。这里还差三百三十七个钱,转头他们就送来。”说着回屋里找出块黑布,把桌上的铜钱缆一起包上,又说,“便宜他们了,那两张皮子也是好东西,连个箭眼都没有,只是毛不好,又不好打整……”接着责怪地瞪了商成一眼,小声道,“你还想帮他们抬?卖狼,又不是卖力量,代价里没说到脚钱,凭甚么还要你给他们抬?”
验出事情很顺利,两个管事直起腰来时都是一脸的欣喜。年事小点的李家管事也不罗嗦,顿时就从挎在肩膀上的褡裢里拎出两贯钱,双手捧着恭恭敬敬地递给商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