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完了算盘,细细打量着正描鸾刺凤的宦娘,启口道:“宦娘,传闻你娘又犯病了?”
凤大娘噤声不语,心中连连抱怨本身说错了话。
这日,她刚帮着药铺的赵掌柜做了药膳,便吃紧忙忙地又跑到街尾处的秦凤娘家的绣坊,去帮着凤娘刺绣,以换些银钱。
在旁做活儿的金珍金珥等人俱是凤大娘买的主子,听了宦娘这话,不由得抿唇一笑。
凤大娘是个缺口镊子鄙吝鬼,且爱贪小便宜,听了宦娘这话,内心便想要拿荷包,却不肯低头去要,当真难受。
“那叶四娘来了葵水,让爷我不能纵情。老天怜我,竟给我送了个玉般的美人儿来。”
凤大娘又道:“那街尾贾家的老二不是对你成心机么?你二人能成么?”
宦娘赶紧谢过凤大娘,与金盘相携而出。
凤大娘心中微悸,搁了帐薄,起家走到门边,惊奇道:“迩来的怪事儿可真多,瞧这天色,该不会又要了局八月雪了罢?”绞动手中的帕子,她忧愁道,“代琅还未曾放学,可不要出了不对才好。”
女子之路,只能向前,后退为耻。也是世人待女子过分刻薄了,女子不比男人,只要踏错了一步,世人便白眼相看。男人改过,人道是“荡子转头金不换”,而荡子糟蹋过的女子,却十足都是残花败柳,只能轻贱到泥里去。
她哼了一声,尖声道:“你这小蹄子,那里来了银钱买香粉儿?啧啧,这味道,难闻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