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放下电话，内心乱糟糟的思忖了非常钟，然后把正要出门上学的两个孩子叫住，让太太敏捷清算了行李金饰，又叮嘱了老妈子留下看家，然后百口挤上一辆汽车，一溜烟的开往火车站，买比来的一列火车票，去了济南。去济南的启事，并不是他在济南有甚么可投奔处，他单只是想敏捷分开直隶地界，免得像前辈一样，也被督理打入大狱。而在登车之前，他还在百忙当中，向金家在天津的药厂发去了一封急电，让金效坤早做筹办。金效坤这位店主待他一向不错，他不能这么一声不响的本身开溜。
“玉郎确切是在报馆做事。”金效坤靠在沙发里，缓缓说道：“但是你也晓得他这小我，他并不会做甚么，传闻也就是偶尔去报馆坐坐。要说是他拆台，我不大信，他没有如许的本领。”
“必定是有人在里头用心拆台。”他问金效坤：“你比来获咎过甚么人没有？”
这两个题目，果刚毅一个都答复不出，又被他诘问得不耐烦，正筹划着明天请他返回北京，成果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药厂的赵经理带着凶信而来，他还真不敢就让金效坤这么回家去了。金效坤如果有了个三长两短，他上哪儿再去找这么可靠的合股人去？
果刚毅摇了头：“不好说。现在没人晓得你的下落，或许你一打这个电话，电话局里的人就能顺着线路查过来了。”
金效坤被他抓住了胳膊，行动不得，听了他这话，赶紧又加了一句：“另有玉郎他们两口儿。”
果第宅内的主客二人都没有睡，而赵经理在这几个小时里，一共打了两百多块钱的京津长途电话，公然刺探来了很多动静，比如，他得知了祸首祸首名叫曲亦直，年纪不大，但看资格，也算是报馆里的白叟儿。曲亦直已经下了狱，现在存亡不明；而报馆里其他的荣幸儿躲在家中，众口一词，都说曲亦直除非是疯了，不然毫不成能写出这么篇不要命的文章来，这个做法，底子就有悖于曲亦直那贪财好利的人生主旨。别的，太太已经回了娘家出亡，二爷则是不知所踪，现在家里只剩了二太太看家管事，目前家里还算安然，固然也遭了军警的搜索，但因金效坤确切不在家，军警在搜索结束后，也就撤退了。
霍督理一听这话，肝火的烈焰更加熊熊，当场气得头痛。马秘书长好似一朵解语花普通，立即搀扶督理坐下，并给督理摩挲前胸拍打后背，口中劝道：“大帅别恼，那金效坤是个买卖人，绝没有来由几次三番的向大帅您挑衅。他敢这么干，怕是里头有甚么蹊跷。”
下午两点钟，霍督理气愤到了必然的程度，乃至于产生了猜疑，特地将马秘书长叫到跟前，问他：“阿谁金效坤，是不是和我有旧仇？”
半夜，赵经理又来到了果第宅。
《万国时报》的报馆经理，是在这天早上八点钟，才看到那篇署名“曲亦直”的妙文的。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