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过以后,宁抱关倒是复苏几分,挺身道:“酒真不是好东西,但是不能不喝,郭智囊,你说如何办?”
走到门口,宁抱关俄然低头狂呕,恶臭扑鼻,仆人纷繁散开,只要郭时风无路可退,还得不断捶背,安慰宁王。
黑暗中竟然站着一大群兵卒,郭时风酒宴中曾经出门,当时还没有这些人。
“你如何早没说这条战略?”
宁抱关大步往外走,又有一批兵卒迎上前,簇拥宁王出门。
“下策。得救以后能保一时安然,宁王的格式与现在梁王相仿。”
筵席期间,宁王招来几名宁军将领过来坐陪,这时也都倒在地上,醉得一塌胡涂。
“趁士气正盛,宁王可率兵返回江东,解石头城之围。”
“他虽不肯为我所用,我现在却有体例用他,比及全无用处的时候,再杀不迟。”宁抱关提及“杀”时,没有半晌踌躇。
“这倒是个别例,只是……”郭时风本来面上带笑,这时俄然僵住,急上前一步抓住宁王的一条胳膊,低声道:“宁王谨慎……”
宁王向黑暗中的兵卒大声道:“动手利索些,不要伤到自家人。”
“这是甚么策?”
“哦。”郭时风松开手,内心格登一声。
“不不,我……我跟宁王走。”
宁王却不惊骇,“是我们的人。”
“我明白宁王的企图。嗯……不能让徐础归去见梁王,也不能派他去淮州,宁王若要物尽其用,不如遣他去益州。”
“没来得及。”
“宁王明鉴,这恰是我所担忧的事情。”郭时风的心严峻多时,终究生出一股镇静之感。
“荆州群雄多在襄阳,宁王率雄师前去,建立威名,尽收诸军,则奚家不战自败,若能守住襄阳,击退并州军与贺荣部,则威震天下,赛过篡夺两三州之地。”
“在你们谋士嘴里,甚么事情都简朴至极,又是‘不战自败’,又是‘威震天下’,实在真做起来,千难万阻,没一件轻易。”
“背主之将,如何让人信赖?不止是他,整座东都我都不信,此城不祥,谁占有这里,谁会不利。”
大厅里一片狼籍,醉倒者横七竖八,秽物满地,各种味道搅和在一起,几近凝固。
“比现在的梁王如何?”
“宁王见地深远,非平常豪杰所及也。”
宁抱关打个大大的哈欠,郭时风辞职,宁抱关又道:“我俄然想起来,徐础阿谁所谓的朋友……”
宁抱关大笑。
宁王推开郭时风,“是啊,除非一方尽管欢畅,不管另一方是死是活。”
“没用的东西。”宁抱关挣扎起家,郭时风仓猝上前搀扶。
“徐础自称能让盛家退兵,乃至出兵前来援助襄阳……”
“是是,宁王高见。”郭时风不知该说些甚么。
“那就少喝、适当喝。”
“粮草充沛,宁王可率兵速回荆州,攻奚家一个措手不及。”
“这是中策?”
“可惜东都兵民逃脱太多。”宁抱关恨恨隧道,心中仍然不平。
王府门外,宁抱关试图上马,两次失利以后,只得放弃,笑道:“真是醉了,真是醉了,唉,酒量大不如畴前啊。”
“你说。”
“哈哈,我已经忍够了,不会再向单于称臣。”
“嘿,梁王投机取巧之徒,避乱求安,趁虚而入夺占冀、并二州,就自发得是一方霸主了,实在不堪一击,我不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