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曾派兵一万随徐础前去襄阳,大多驻扎在东都城外,前些天押送粮草时分开千余人。
“我……我想宁王没有这个筹算,宁王又说不要空城,以是……”
宁抱关大笑道:“不愧是我的智囊。徐先生另有话说吗?”
徐础也不辩驳,等宁王“细品”。
“襄阳。”郭时风只说两个字。
宁抱关留下吃筵席,聘请浩繁潘家亲朋插手,他竟然认得一多数人,能叫着名字,乃至能说出当初在东都见面时的一些细节。
宁抱关大步向外走去,郭时风悄悄向徐础拱手,小声道:“只要徐先生能劝动宁王,他现在起码不想奖惩流亡者了。”
“我要一座空城做甚么?”宁抱关住进北城的一座营地,当初保卫东都时,这里就是他的地盘。
宁抱关只带三十余人前去王府虎帐,潘楷所剩部下未几,但也有近千人,单是虎帐里就有四五百人,并且对他极虔诚,可说是一呼百应。
次日天亮不久,宁王赶到东都,他在路上就已传闻城内的环境,内心大为光火,进城的第一件事就是命人将宗明义绑来,诘责他为何没能禁止流亡。
宁抱关又嘲笑一声,却没说甚么。
徐础笑道:“让宁王绝望了,他不是谋士,行伍出身,厌倦疆场,随我一同退隐,以是成为朋友。”
宗明义面红耳赤,再不敢辩论。
“以是呢?”
宁抱关神采一变,随即傲然道:“我平生不缺仇敌,多一个无妨,我就坐在这里,你来报仇吧,我给你一次机遇,与你单打独斗,不让卫兵插手。”
“但还不敷。”
昌言之叹了口气,无话可说,心中万分不肯。
郭时风笑道:“我倒没有感觉,望宁王解释详细。”
“这个我已经有了。”
“好,那就少带卫兵,我亲身去一趟潘府。”
郭时风察言观色,乖乖地站在一边不吱声,却扭头瞥一眼徐础。
宁抱关向郭时风道:“这道题留给你,徐先生要如何说我‘威名’不敷。”
徐础上前半步,拱手道:“眼下宁王有三名:一是狠名,烧杀吴兵,手腕之毒闻于天下;二是色名,抛舍嫡妻,强娶天成皇后,自古好色之徒,无出宁王之右者;三是威名,夺江东、攻荆州、占东都,已成龙兴之势。”
“以是你就心软了?”宁抱关大怒,“你本身也是百姓出身,不晓得百姓当中尽是欺软怕硬之辈?他们惊骇甚么,你就做甚么,他们惊骇屠城,你就摆出屠城的架式,他们闹一会天然诚恳。向来只传闻民怕兵,到你这里倒是兵怕民,你也配称将军?”
先是有人偷偷离城,很快就变成大范围奔逃,四周城门大开,有人成群结队,有人孤身上路,更多人则是将妻携子,东都好不轻易堆积的一些人丁,眼看就要流亡一空。
“我派兵了,但是……但是景象更乱,统统人都说宁军要将东都兵民杀光……”宗明义跪在地上,尽力辩白。
“我有一名朋友,仿佛被潘将军囚禁,他不是东都人,也不是梁王部下,但愿宁王能将他开释。”
回到房间里,没有外人在场,昌言之道:“公子见到宁王了,觉得如何?有资格争鼎吗?”
东都城里生变,城外军心大乱,很多人混在冀州兵当中流亡,仍残剩六七千人,进退两难:留下,惊骇遭到殛毙;逃脱,担忧城中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