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成旧族多数外强中干,奚家日趋衰弱,盛家勉强自保,沈家正忙于夺回并州,楼、兰两家消逝殆尽,而皇甫家最早步入下坡路,一向没能稳住自家的冀州,逃至辽东以后多次南下都不胜利。
杜黑毛神采更红,更大声说:“徐先生是汉州人吗?他是……他是东都人!”
唐为天也在,站在一边不吱声,但是向徐础点点头,表示本身能庇护他的安然。
“以进为退。”
杜黑毛脸上一红,喃喃道:“有恩的是铁大,不是铁二。”
皇甫开并没有封堵栈道,用心放一些兵卒逃回益州,然后截击剩下的兵卒,连战连胜,很快获得诸郡县的呼应,兵力与日俱增。
徐础道:“是因为那些汉州将领?”
“当然,这是将领的本分。”
“嗯。”
“特别要想,因为有几千兵卒跟着你,你有明白方向,他们才气心安。”
皇甫开堵截益州军粮道,夺走多量粮草,将带不走的东西一概烧毁,用心放走一些俘虏,让他们去布告益州兵卒:汉州军将要封堵火线的栈道,令益州军没法回师。
“前锋将军也要想?”
皇甫开的兵力并未几,却恰好击中仇敌的软肋。
“这里是秦州,往南是汉州,再往南是益州,九州当中,汉州占地最小。秦、汉以西,另有一处散州,便是凉州,凉州南端与益州有一条古道相连,我在书看到过,此道固然荒废,但是略加补葺,应当还能行军。”
“记着甚么?”
“铁二将军麾下有四万人,足以与皇甫开一战,并且胜算不小。可有一点,铁二将军说得对,言退必乱,不怕败北,就怕心败,益州军高低已无斗志,一声‘退兵’,必定大家争抢着要回益州,偶然久留汉州,此所谓不战而败。”
“不走汉州,走凉州。”
“好,我们跟你走。”
益州军方才用烧毁的砖石建起一道矮墙,勉强堵住栈道入口,但是禁不住狠恶的进犯。
“你向来不看舆图?”
“嘿,他们乃至算不得真正的降世军。”
另一名将领穆健道:“不是我们忘恩负义,眼下的情势明摆着:贺荣人与皇甫开设想,勾引我军深切,然后截断退路,现在莫说回益州,就是回汉州也难。铁二将军踌躇不决,益州诸将死活要往回走,我们固然记取铁家的恩典,但是不想无端送命,是以甘愿前去投奔金圣女。待逃过此难以后,再寻路返回益州。”
铁鸷挥动手,唐为天表示徐础跟他走。
兵士们大声叫唤,但是铁家声望仍在,没人真敢甩手就走。
铁鸷双唇紧闭,目光刚毅,沉默半晌开口道:“不能退兵,言退必乱。”
徐础又笑了笑,问道:“你感觉是退好,还是进好?”
“嗯?”唐为天没听懂。
徐础也想一会,摇点头,“不是,贺荣人正忙于争夺单于之位,偶然恋战,他们运走粮草与财物,是要回塞外重整旗鼓。”
“嗯?”
唐为天点点头,就这一句听得明白。
另一批益州将领远了望来,一人大声道:“公然是汉州人向着汉州人!”
中军帐里走出一群人,全都义愤填膺,看模样商讨停止得不太顺利,果不其然,很快就有一名益州将领向迎过来的兵卒大声道:“铁二将军回绝退兵,说是还要再考虑一下。让他考虑吧,等皇甫开夺走汉中城,封死栈道,我们想回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