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派人则感觉不该信赖晋王,何况冀州军挟大胜之威,用不着在任何一方权势面前低头,就算要与晋军结合,也要等朝廷的旨意。
徐础接着喝茶。
众将唯唯,只要一人挺身而出,大声道:“杨将军此言差矣。”
尹甫起家劝道:“杨将军休怒,众将各抒己见,终究还是要由杨将军决计。”
“如果没人问我呢?”
刘有终的侍从出去,拱手道:“那边的议事散了,杨将兵力排众议,决定与晋王缔盟。”
“杨彤彩毫不是晋王的敌手,若真缔盟,这支冀州军必归晋王统统――迫不得已的话,我要带本部将士别寻门路返冀。”
不远的帐篷里,徐础正与晋王使者劈面而坐,一人喝酒,一品德茶。
尹甫出去,见无外人,忧心忡忡地说:“苏融川的确反对了,杨彤彩也的确发怒了,但是……众将这回胆怯,没有顺从之意。”
苏融川三十几岁,性子比较朴重,出列回道:“鄙谚云‘才出虎穴又入狼窝’,贺荣人是虎,晋王沈耽就是狼,他本日卑躬屈膝前来求盟,它日需求设想谗谄。朝廷不幸蒙难,所瞻仰者,不过是我们这支冀州军,如果陷在并州,杨将军有何脸面再回冀州?”
“这类话可不敢说喽。”刘有终摇点头,却没有过分反对,“四弟甚么都不必做,放心随军入并,晋王自有大礼相赠。”
众将皆劝,苏融川拱手道:“是我口不择言,杨将军莫怪,不过我的设法没变,晋王毫不成信,宁肯绕路,也不成受其勾引,望杨将军再思。”
冀州军临阵背叛这件事是他的运气,是以白拣一份胜利,也是他的难堪,总感觉本身没有获得麾下将领的尊敬,常常被这些人在背后指指导点。
“那就只好再等机会。”徐础笑道。
杨彤彩脸上一红,心中大怒,“与晋王缔盟,正为挽救朝廷,先别管晋王是狼是虎,梁王才是朝廷眼下之敌,不与晋王缔盟,莫非还与梁王联手不成?”
杨彤彩啧啧几声,对外甥的这番吹嘘不太对劲,俄然有些愤怒,问道:“我是一军之主,被瞒过也就算了,你为甚么也不知情?或者是你知情却不肯奉告我,与众将沆瀣一气?”
次日一早,众将前来议事,杨彤彩冷着脸,看谁都不扎眼。
“局势如此,只怕有人看不清楚,或者野心太大。”刘有终笑了笑,“杨将军不至于,他是一名识时务的将军,他想夺回冀州、挽救渔阳朝廷,也需求晋军的帮忙,对不对?”
尹甫不断安慰,杨彤彩稍稍和缓,挥手道:“我意已决,诸将退下。”
明天的议事内容只要一项,雄师即将进入并州,是战是和、是借道还是夺路,需求制定一个主张。
有人觉得该当帮忙晋王,一是能够顺利入并,二是梁军此前偷袭冀州,并非真正的朝廷之师,迟早会有一战,帮晋军也就是帮本身。
此前在疆场上,众将一拥而上,挟持杨彤彩退兵,谁也不承认本身是主使者,过后杨彤彩也漂亮地表示毫不诘问,但是一向对这位副将苏融川存有思疑,觉得暗中挑事者必是此人。
两派争辩不休,杨彤彩听得心烦,向尹甫道:“尹大人做个定夺吧。”
“总之是你无能,我身边就没有能用的人,等回到冀州,我天然有体例清算你们。”杨彤彩撵走外甥,单独喝闷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