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有终叹道:“晋王现在只求自保,并州内哄未除,再来一支冀州军,可真接受不住。但愿四弟多多帮手,令晋、冀缔盟,莫生嫌隙,此战过后,还可联手应对南边之敌。四弟传闻了吗?宁王已然安定吴州,另派一军再度篡夺东都,他则招兵买马,号称要以五十万雄师横扫天下。贺荣人虽强,思念塞外,一败便溃,宁王心志果断,才是真正的劲敌。”
刘有终笑道:“这是如何了,四弟在我面前还要客气?天下人哄传,降世军金圣女、冀州军尹大人、凉州杨猛军、益州军铁鸷共败贺荣人,可我晓得,若没有四弟出运营策,底子就不会有四家联手。”
“无功受禄,令我汗颜。”
杨彤彩啧啧几声,对外甥的这番吹嘘不太对劲,俄然有些愤怒,问道:“我是一军之主,被瞒过也就算了,你为甚么也不知情?或者是你知情却不肯奉告我,与众将沆瀣一气?”
尹甫极少干与军务,杨彤彩对此比较对劲,想了一会,抬手制止众将群情,开口道:“此前击败贺荣人实属幸运,不成是以而生傲气,何况降世军留在凉州,我们冀州军伶仃无援,所带粮草未几,将士思归心切,皆不乐为战,朝廷现在又是存亡未知,无从领受旨意――我意已决,与晋王缔盟,借粮借道,至于晋梁之战,我们旁观助势就是。想那梁王并非枭雄之辈,与凉州杨猛志倒是同一类人,见晋、冀联军,必生惧意,一溃千里,我军恰好顺势入冀,夺回渔阳与邺城,最首要的是,救出陛下。”
“当然不会,我想冀州军方才经历大战,元气未复,除了与晋王缔盟,仿佛也没有别的挑选。”
两人一个吹嘘,一个谦善,刘有终最后道:“总之四弟别坏我的大事就好。”
此前在疆场上,众将一拥而上,挟持杨彤彩退兵,谁也不承认本身是主使者,过后杨彤彩也漂亮地表示毫不诘问,但是一向对这位副将苏融川存有思疑,觉得暗中挑事者必是此人。
尹甫笑道:“我乃文官,在这类事情上还是得由杨将军做主。”
另一派人则感觉不该信赖晋王,何况冀州军挟大胜之威,用不着在任何一方权势面前低头,就算要与晋军结合,也要等朝廷的旨意。
没过量久,刘有终返来,笑道:“事情妥了,杨将军明日拔营入并,晋军开门相迎,得此强援,晋军当一举扫灭梁军,渔阳朝廷得救亦是指日可待。”
尹甫出去,见无外人,忧心忡忡地说:“苏融川的确反对了,杨彤彩也的确发怒了,但是……众将这回胆怯,没有顺从之意。”
两派争辩不休,杨彤彩听得心烦,向尹甫道:“尹大人做个定夺吧。”
杨彤彩大笑,随即怒道:“信口雌黄,误我雄师。早就说了,冀州军之胜乃是幸运,又没有降世军互助,凭甚么同时与晋、梁两军交兵?”
冀州军临阵背叛这件事是他的运气,是以白拣一份胜利,也是他的难堪,总感觉本身没有获得麾下将领的尊敬,常常被这些人在背后指指导点。
“局势如此,只怕有人看不清楚,或者野心太大。”刘有终笑了笑,“杨将军不至于,他是一名识时务的将军,他想夺回冀州、挽救渔阳朝廷,也需求晋军的帮忙,对不对?”
不远的帐篷里,徐础正与晋王使者劈面而坐,一人喝酒,一品德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