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并非长远之计,宁王安定荆、吴以后,还是会调头攻益。”
“我得早些歇息,你们可去逛逛。”
新年刚过,元宵未至,唐为天顺军出征。
次日上午,徐础与唐为天被送到城中另一处小院里居住,宋五手与麻金也被送来,仆人多少,朝夕奉侍,但是再无人过问,也没人找他报仇。
徐础推开门向外望了一会,喃喃道:“北边必是大雪纷飞。”
“你惊骇了?哥哥留你一条命,不过是不肯树敌,等我撤除宋取竹,留你……再无用处。”
“铁大将军说得没错,但眼下也不是获咎宁王的时候。”
正月十五早晨,金都城更加热烈,与除夕在家守岁分歧,百姓纷繁走上街头玩耍赏灯,能持续到次日凌晨。
正在屋子里坐着用饭的唐为天道:“是啊,益州那里都好,就是雪少,夏季不像夏季。”
唐为天撇下嘴,小声道:“益州人实在不太会兵戈,土著特别不会,一打就散,等我得胜返来吧。”
徐础坐到劈面,表示仆人分开,然后道:“你想报仇?”
“宁王干吗非要我们两个?”
“嗯?”
“你先脱手。”铁鸷号令道,抬手敲打桌子,“你脱手,我还手。”
“我……我……今后称大将军便是。”
“这是铁大将军的意义?”
“铁大将军故意征讨汉州,苦于无人,你为何不能互助?”
“铁大将军若不打通汉州路子,我无路可走。”
“少喝些酒,少想些事,多帮帮铁大将军。”
“宁王呢?”
“我但愿听听铁大将军的实在设法。”
“蜀王向我包管会赦免我哥哥,让我们兄弟二人再去篡夺汉州,将功赎罪。”
徐础轻叹一声。
铁鸷明显喝了很多酒,神采通红,走路有些摇摆,眼中尽是血丝,坐在凳子上,一手扶桌,低头想了一会,俄然昂首道:“我还是不明白。”
“但求问心无愧,无需自证。”
“我替铁大将军可惜。”
“因为他身边没有帮手,自家兄弟还要坏他的事情。”
铁鸢一人到来,身着便服,站在院里向屋内看一眼,摆手表示唐为天不必起家,然后道:“城中已有传信,说是徐先生害死蜀王。”
“起码现在不想,太妃有孕,民气不稳,益州当务之急是要自保,不是报仇。”
看到有人从院外出去,徐础迎上去,拱手道:“铁大将军。”
内里传来砸门的声音,仆人扣问身份,立即开门。
“车全意?”
徐础浅笑道:“新年刚过,铁大将军就派兵安定郡县,这是为北出汉州做筹办。益州不缺兵卒与虎将,缺的是一名值得信赖的大将。”
“非常公道。在这七八月期间呢?”
“若不是哥哥不准……”铁鸷咬牙切齿,“哥哥的胆量比畴前小了很多。”
“或者回荆州去找宋取竹,或者北上去寻降世军,总之不要留在益州。”
“还差在那里?”
“宁王此前不止派来使者,还派来一名将军,毫不粉饰夺益之心,并且以他的为人,必定征调无度,益州从命,则兵粮尽失,有力自保,益州不从,则前功尽弃,给宁王征益供应借口。”
“我打不过你。”徐础笑道。
“不管大事、小事,杀你会让我内心痛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