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嘴毕竟不如脱手,我怎敢与宁王比功?”
“天下只要独得,没有共享之理。但事有轻重缓急,与天成交兵时,诸王尚且能够联手,如果再有共同仇敌,何妨再度耿手?可先难而后易。”
沈耽深思,刘有终道:“不消想了,宁抱关险恶之心昭然若揭,先操纵诸王撤除降世王,接下来就是晋王,然后是吴王、梁王……他与降世王一样,容不得别人称王,连说辞都差未几,降世王不也宣称只要秦、洛两州吗?东都已被攻陷,当然大家都想要现成的。”
孟僧伦带着几名吴将进帐,跪下叩首,徐础仓猝上前扶起,“诸位辛苦,吴军伤亡多少?诸位有谁负伤?”
徐础也迎上去,笑道:“瑞雪固然好客,却比晋王冷三分。”
刘有终道:“非我不信赖四弟,实在是……四弟在宁王身边待得太久,怕是会受他勾引,舍不得分开。”
刘有终插口道:“我们凑了十条。”
刘有终问道:“宁抱关将皇宫赐给谁了?”
沈耽的帐篷与兵士无异,只是暖和很多,没地安排桌椅,沈耽拉着徐础坐在床上,又以兄弟相称,嘘寒问暖,问的都是小我私事,然后才谈起篡夺东都的过程。
徐础浅笑道:“我的毕生之愿是找一名可劝之人,既已找到,毫不弃之。”
沈耽点头,“然后看宁抱关部下做何行动,众将士如果义愤填膺,降世王就公开赦免宁抱关之罪,再赏他夺城之功,如果惶恐失措,我与蜀王、梁王立即挥甲士上前,斩断其首,传示全军。”
沈耽道:“我与四弟正谈得高心,大哥非来绝望。”
“他愿与晋王联手,一同对于降世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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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王各带甲士入城,酒过三巡,降世王以弥勒佛祖的名义,宣布宁王各项罪行……”
与宁抱关比拟,沈耽的皋牢之术更加随和,令人不由自主地生出好感。
刘有终嘲笑,“宁抱关独占东都不敷,还要杀主夺军不成?”
徐础点头道:“宁抱关野心极大,而狐疑甚重,除了秦州旧部,等闲不会信赖别人。但他此时的建议,值得三哥、大哥考虑一下。”
徐础出帐,安抚等在内里的一些吴将,孟僧伦晓得吴王有事而来,见他安然,也就放心,带众将拜别。
宁抱关点点头,“你出城去吧。”
沈耽浅笑点头,“四弟老是比别人看得开。”
宁抱关指向徐础,“带‘吴’字的王只要这一名,再有敢用者,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为臣与为王是截然分歧的两回事,沈耽得弄清楚,徐础究竟要选哪一样。
刘有终又在嘲笑,却没有开口。
“有劳大哥顾虑,快来坐。”
出城不久,空中飘下雪花,待到虎帐门口时,雪势纷繁扬扬,遮天笼地。
“谁也没赏。”徐础将本身在东都所作所为简述一遍,说到曹神洗掌管东都,派人扼守宫门时,刘有终拍腿大笑。
这可不是徐础来此的目标。
徐础道:“我与三哥在东都一见仍旧,晋阳再见而结拜,情比金坚。宁王虽是枭雄,如大哥所言,终是草泽之徒,敌部下唯以小利安抚,我留在他身边不过寥寥数日,便是一年、十年,我终不为他所用。”
“别人尚可,三哥军中的罗汉奇等人,由秦州跟随宁抱关至此,必定不平。”
“不管谁进东都,我都会劝他一样的话。”徐础道,他保住东都,不是为了抽谁的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