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础辞职,只带两名卫兵,悄悄出城,奔往内里的虎帐。
沈耽点头,“然后看宁抱关部下做何行动,众将士如果义愤填膺,降世王就公开赦免宁抱关之罪,再赏他夺城之功,如果惶恐失措,我与蜀王、梁王立即挥甲士上前,斩断其首,传示全军。”
宁抱关指向徐础,“带‘吴’字的王只要这一名,再有敢用者,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刘有终掀帘出去,“我听内里吵吵嚷嚷,还觉得产生兵变,半天没敢出来,要不是有人告诉,我还不晓得四弟来了。”
沈耽来到近前,执臂检察,仿佛两人已经多年未见,“快随我进帐,内里的确有些冷。”
孟僧伦起家,稍显冲动,“还好,晋王与谭将军智勇双全,大师运气也好些,伤亡一千三百多人,折损十一名将领。”
徐础拱手,也不坦白,将宁抱关的建议全说一遍,“宁抱关已经猜出三哥有杀他之意,但他仍感觉降世王才是最大的威胁,愿与三哥尽弃前嫌,共襄大计。”
沈耽道:“我与四弟正谈得高心,大哥非来绝望。”
孟僧伦报出将领的名字,徐础感喟,他借出三千人,伤亡近半,对这场大胜来讲,丧失不算严峻,对于草创的吴军来讲,倒是伤筋动骨。
“四弟公然是个怪杰,你这一招可谓是釜底抽薪,宁抱关局势去矣。”
宁抱关拉拢民气的东西不但是东都财物,另有他近几天的连战连胜。
“诸王各带甲士入城,酒过三巡,降世王以弥勒佛祖的名义,宣布宁王各项罪行……”
“宁王有何建议?”沈耽问道。
“他真愿让出秦、并、汉、冀四州给我,让出别的各州给诸王,本身只留洛、荆两州?”沈耽问道。
身后俄然传来一阵大笑声,徐础回身看去,只见沈耽穿戴单衣单裤,大步迎来,竟然还是赤脚,边走边笑,朗声道:“吴王来访,瑞雪先知,倒先我一步驱逐佳客!”
宁抱关命人奉上酒肉,犒劳将士,又惹来阵阵喝彩。
为臣与为王是截然分歧的两回事,沈耽得弄清楚,徐础究竟要选哪一样。
这可不是徐础来此的目标。
“我所愿者,天下承平,吴国兴复,能成此两事之人,便是达我心愿者,志向至此已足。”徐础轻叹一声,“吴人虽忠,却非介入之利器,与其强而迫之,不如顺天知命。”
“四弟有一帮忠臣,可喜可贺。”沈耽起家,到门口掀帘道:“几位将军请进,吴王在此。”
刘有终插口道:“我们凑了十条。”
将士们喝彩,他们的确更风俗称“宁王”,既亲热,还能少一个字。
刘有终道:“非我不信赖四弟,实在是……四弟在宁王身边待得太久,怕是会受他勾引,舍不得分开。”
附龙骥就是要为臣了,沈耽大笑,“四弟志向当不止于此。”
“四弟好说话,还是我来记取吧,起码六杯了。”沈耽道。
回到帐篷里,沈耽已经穿好衣靴,笑道:“孟将军对四弟可谓忠心耿耿,每次鼓励将士,必以四弟为名,但有功绩,也全归于四弟。”沈耽稍一停顿,“就像四弟将功绩归于宁王。”
徐础道:“我与三哥在东都一见仍旧,晋阳再见而结拜,情比金坚。宁王虽是枭雄,如大哥所言,终是草泽之徒,敌部下唯以小利安抚,我留在他身边不过寥寥数日,便是一年、十年,我终不为他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