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巧上了马车，一时候竟有些拘束地跪坐在绿蘅的身边。
她看了看苏愿，想到那日忆秋找到她，说是蜜斯想要见她的时候，她心中难掩冲动，但本日见了，反倒是有些严峻拘束。
就连一旁的赵嬷嬷也瞪圆了眼睛，问道：“此话何意？”
苏愿惊奇地看向小巧，“忆秋说你身上有伤，你放心，我和母亲会为你做主的。”
苏愿听了这话，震惊地看向小巧。
沈氏抿了抿唇，见女儿紧绷着一张笑容，满脸的担忧，她低头咳了几声，轻笑道：“阿娘没事，先归去吧。”
苏雁不过一个小孩子，去与不去又有甚么干系，值得他们母子前厥后讲。
小巧抬手抹了下眼角，声音有些哽咽道：“多谢夫人蜜斯挂怀。”
苏愿点点头，“这是功德，还差多少银子？”
小巧眼眶含泪，摇了点头。能活着，见到夫人和蜜斯，对她来讲，已经是最大的福分了。
她一个分了府的隔房侄媳妇儿，已然得了东府老夫人的偏疼，她竟还要巴巴地上去说要带着庶出的女儿一同前去，那岂不是不将齐氏的美意放在眼中。
苏愿点了点头，对她道：“本日你跟车吧。”
小巧现在穿戴外院媳妇儿的青灰色夹袄，梳着妇人的发髻，头上带着一支镶嵌珍珠的银簪。
“夫人和蜜斯去了庄子后，柳姨娘便老是寻了借口惩罚晚香居的下人们，这些奴婢都不在乎，直到那日，东风苑卖力看门的婆子悄悄奉告我，说柳姨娘想要将我许给外院黄管事的儿子。”
小巧闻言，脸颊泛红，羞怯地低下了头，轻声道：“实在这门婚事，是我使了手腕得来的。”
“这么冷的天，坐车最是无趣，你上车来陪我说说话吧。”苏愿笑着朝她招手道。
苏愿看着小巧脸上那朴拙的笑容，暖和道：“看来他对你确切很好。”
“是。”小巧低头恭敬道。
苏愿跟在她的身后，想要出言说些甚么，终究欲言又止，她不晓得该如何安抚母亲。
苏愿想了想，对小巧说道：“好，就按你说的办！”
初五这日一早，苏愿清算安妥，用过早膳，便在赵嬷嬷和绿蘅的伴随下，出了府。
小巧闻声苏愿承诺了，忙满脸欢乐地应道：“奴婢多谢大蜜斯！”
小巧听了这话，头更低了。
赵嬷嬷叹道：“难为你了。”
如果换成她的阿愿，怕是无人会想起吧。
沈氏听了这话，脸上的神情安静无波，但手已经将袖口紧紧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