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假山和小径重又规复了安宁,回廊的廊柱后才缓缓呈现了一个男人。男人面庞冷峻,端倪冷凝,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尤其惹眼。他紧握着拳头,重重的砸在了柱子上,任由手背上血肉恍惚却恍若未觉。
韩慧兰闻言,俄然自嘲的轻笑了笑,半晌才开口道:“呵……我还觉得你终究转意转意了,却本来还是为了她!你为了她来诘责我,赫连沣,你竟然为了一个女子,来诘责我这个和你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呵…呵呵!”
“皇位是我要放弃的,和凤七寻无关!韩慧兰,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如果再敢伤害凤七寻,哪怕是动她一根汗毛,我必然会让你不得好死!”说罢,赫连沣就回身欲走。
“嗯?”韩慧兰神采不解的问:“甚么为甚么?”
韩慧兰大喊了一声,上前从背后环住了赫连沣的腰,摇着头道:“不!不要!你不要抛下我!如许…如许好不好?我不在乎你爱她,我也能够甚么都不要,我乃至能够和她共侍一夫……皇后,皇后的位子我也能够让给她,求你…求求你不要抛下我!”
“我没事!”韩慧兰仓猝出声,继而叮咛道:“你们都归去吧!留秀儿在这里就行了!”
女子嫣然一笑,“我是甚么人不首要,首要的是我能帮忙皇上完用心中所想。”
女子盈盈一拜,“民女宋绮尘,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千万岁!”
韩慧兰惊骇的睁大了双眼,却在看清楚挟持她的人是谁后,面上的神采从惊骇转为了欣喜。
秀儿忙点头。
“娘娘――”秀儿仓猝冲了过来,扶起哽咽的韩慧兰,眼神心疼的道:“娘娘您如何了?娘娘您别哭啊!娘娘!您哭的奴婢心都疼了!”
“因为她毁了你的帝王梦,更毁了你!”韩慧兰吼怒道,“她也毁了我抱有多年的胡想,抢走了本来属于我的男人,莫非我应当杀了她吗?”
“你是甚么人?”赫连燮冷声问道。
韩慧兰心下一惊,故作平静的问道:“马戏团?甚么马戏团?我不懂你在说甚么!”
赫连沣向后移了一步,拉开了两人的间隔,冷声道:“你别奉告我,马戏团的事情你一无所知?”
韩慧兰望着赫连沣断交拜别的背影,面孔上堆积了悲伤、绝望等各种庞大的感情,身子抵着假山缓缓的滑了下来,紧咬着嘴唇,小声地抽泣了起来。
“为甚么要针对凤七寻?这是你和我之间的事情,你有甚么不满地冲我来便可,为甚么要针对她?并且还成心让她在皇兄和母前面前出丑?”
女子摘下了一片黄叶拿在手中把玩着,却在倏然之间把黄叶碾碎成灰,薄唇勾起嘲笑,“皇上想让叛变你的人支出惨痛的代价!”
淡然的女声莫名的响起,赫连燮蓦地回过甚,看向从回廊绝顶徐行走来的女子。女子青丝如墨,白衣胜雪,一张精美的面孔仿佛精雕细琢的碧玺。
“娘娘!”秀儿惊呼了一声,疾步追了上去,“那些大逆不道的话,可莫要胡说啊!”
韩慧兰俄然收起了脸上故作的荏弱和无辜,眼神仇恨的扬头看着赫连沣,恨声道:“是!是我做的!是我奉告荼雅离都新来了一个波斯的马戏团,也是我鼓动荼雅聘请凤七寻一起去看马戏的,因为我晓得阿谁马戏团里的人都是杀手,他们是来杀凤七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