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当时我跪在床边哀告长泽郡主去请太医来,可长泽郡主和老爷却站在一旁冲着我直笑,我只能抱着我的姝姐儿一起哭,恨不得替她受了这病痛去……”
长泽郡主这是要她的命,恨不得半晌都不能再等了,只是临死前都不能再见她的姝姐儿一面,她如何能走的放心?
待长泽郡主一走,芍药和芙蓉忙出去了,一出去,不免是傻眼了,连氏满脸是泪,她们俩儿跟在连氏身边也有十年了,就连老太爷归天的时候,夫人都没这般悲伤过。
说着,她那眼泪又跟着掉了下来,“打从姝姐儿生下来以后,吃的穿的住的她用的都是最好的,现在,现在她们如何能够如许对姝姐儿……昨夜我还梦到姝姐儿躺在床上,瘦的已经没有人形了,伸着麦杆般细的胳膊冲我直喊,娘,我好难受,我好难受。”
连氏惨惨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芍药直哭着点头,可甚么话都说不出来。
最后她更是抱着她的姝姐儿未做完的半幅绣品,想着她的姝姐儿说今后要给她绣一幅全寿字的屏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本来先皇还活着的时候,王太后顾及着面子对平宁长公主还不错,现在待她的儿子担当大统,也就在这逢年过节的时候说些场面话罢了。
她舍不得啊,好不轻易她的姝姐儿才与她靠近起来,她就要走了……
在世人跟前,章皇后一向都极其孝敬的,“您可不能怪臣妾贫嘴,臣妾还不是为了逗您欢畅吗?”
连氏点点头,低声道:“但愿长泽郡主能够说话算数,你想要我的命,我给你便是了……我只要一个要求,能不能在我死之进步宫瞧瞧姝姐儿……”
面和心分歧的婆媳两人,世人早就见地过了,现在这天底下最高贵的两个女人要做戏,旁人只要恭维的份儿。
芍药听了也跟着掉下泪来,“可到底也要见上女人一面才是啊,若这是长泽郡主的狡计那可如何是好?如果,如果女人返来见不到您了,那该如何办?”
今儿是腊八节,不但章皇后和受宠的妃嫔主子来了慈宁宫用晚餐,乃至连在京的长公主、大长公主和出了嫁的公主都来了,至于皇子和郡王则在正殿摆了好几桌,一大师子人和乐融融的。
“莫要哭了,扶着我去小巧阁坐一坐罢,见不到姝姐儿,去她院子里坐坐也是好的。”说着,连氏就要站起来,可她只感觉身上轻飘飘的,仿佛使尽了满身的力量也站不起来,厥后还是芙蓉上前这才将她搀扶起来。
上辈子她的的确确就是这般做的。
长泽郡主忍不住笑出声来了,当真如杜嬷嬷所说,连氏不敷为惧,“林姝是阿沛的嫡长女,如果我想要了她的命,你感觉她在慈宁宫还能活到本日?自古以来因为风寒送命的人不计其数,现在就算是她死在了慈宁宫里头,也绝没有一小我敢说半个字的不是,反倒是你向来将林姝视为命根子的,只怕会是以一蹶不振,过上一两年便也去地府之下见阎王爷了。”
林姝也跟着世人一起在笑,只是那余光倒是时不时瞥向了坐在她斜上方的长泽郡主。
“你大能够想想,今后我如果不善待林姝,阿沛那边怕都不会承诺的……更何况,林姝如果个儿子,我还会折腾一二,不过是个丫头罢了,等着过个四五年找个合适的人家,拿出一笔嫁奁将她嫁出去便是了,既圆了我的名声,又碍不了我甚么事儿,你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