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悲忿非常,极力出声道:“碧莹,现在报酬刀俎,我为鱼肉,不必再求他们了,让他们打死我,也好寒了浩繁义士的心。我做了鬼也要看看,另有谁敢助原家篡夺天下?”碧莹看着我苦楚一笑,“木槿,我自小家道中落,父母双亡,独一的产业又被亲舅所占,舅母将我卖到西安。这一起上我看尽世态炎凉,不想遭人谗谄,复又患上伤寒,本欲一死了之,却承你和众兄妹照顾,才苟活到本日。没想到我不但无觉得报,还要拖累你至此。如此看来,只能、只能来世结草衔环了。”我疼得说不出话来,心中却大喊:碧莹,你千万不要做傻事啊!
她恭敬地向夫人一叩首,望着夫人道:“夫人,木槿是可贵的有情有义的好女子,决然不会做出此等害主背上的行动来。碧莹愿以这条贱命来证明她的明净,请夫人明鉴。”她说罢,再不看我一眼,猛地朝石柱撞去。
“哟,方才我就觉着这名字如何这么耳熟呢,她就是前几年偷非烟玉佩的阿谁小丫头吧。”夫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我请了安,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夫人也不答话,尽管拨手炉内的灰。过了好久,长年浣衣落下的腰疼让我快直不起家来,汗水沿着额头渐渐流了下来。
我尽力睁眼,只见一个削肩细腰、身材高挑的绝色美女款款而出。她俊眼修眉,傲视神飞,令人见之忘俗,竟与斑斓难分高低。她身后跟着满面对劲的香芹和连瑞家的。
夫人厉声道:“你笑甚么?”我自知本日之祸是躲不过了,干脆狂性又发了,在临死之前再出一口恶气,“我笑不幸原侯爷一片苦心,倒是大业未成,家中已有小人竞相踩踏,残害忠良。”“死鸭子嘴硬,拖出去,狠狠地打,若没打死,便叫媒婆子领出庄子卖了。”原夫人强忍肝火说道。
我被两个壮汉架着。碧莹大哭起来,膝行畴昔欲抱住夫人的脚告饶,但是香芹却早一步上前,一脚踹在她心窝上,把她踢下坐榻,嘲笑着斜睨她,“贱婢,就你这肮脏身子也配碰夫人?”碧莹口吐鲜血,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又转头看着我,眼中一片死灰。
这个高洁的碧莹,当年被诬盗窃,受尽杖刑,皮开肉绽时,也未曾出声求过饶,可现在却为了我向人低头,受尽欺侮。
我不断嘲笑。
言生,槐安可返来复命了吗?”这时铁塔似的槐安走出去,捧着一大堆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禀夫人,这是槐安在花木槿屋内搜到的统统可疑的物件。”“可发明有药方?”“未曾发明。”“扯谎!”我冷冷一笑,“碧莹自六年前病倒,本年过年才刚好,我把统统的药方和这些珠宝都藏在一起,加上最后一张,统共五十六张。如果槐安搜到这些珠宝,何故搜不到药方?还是槐安收了或人的财帛,将方剂都毁了?”槐安忽地过来,狠狠甩出一掌,将我打得眼冒金星,左颊生疼,口中血腥味伸展开来,最后血丝沿着嘴角流了出来。我保持着浅笑,望着满面阴狠的槐安,“我二哥待你不薄,可你却妒忌我大哥和二哥同是后辈兵所出,比你年幼,却早一日比你腾达,以是,你与人同谋诬告我,好打击我兄长。如果有一日我兄长晓得了,你必死无全尸。”槐安听着便面露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