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兰不想把氛围搞得生离死别一样,便故作活泼地开了口:“等我到6上站稳了脚,就找一艘大船返来接你们。能够要花个三年五载的,你们莫心急,也莫惦记我,我会好生照顾自个儿的。
辣椒婆耷着眼皮,只当没瞧见。
沐兰细细问了那公公姓甚名谁,何时生辰何时忌辰,便拍着胸脯跟她包管道:“郝姑姑你放心,我必忘不了的。”
沐兰破涕为笑,抓住她的手,顺势挽住了她的胳膊,“张婶,你不生我气了吧?”
沐兰虽不是真正的小孩子,可她要去摸索的毕竟是一个未知的天下,涓滴不敢托大,一字一句紧紧地记在内心,与贞女庙有关的部分听得格外当真。
张氏攒了一箩筐的话儿,恨不能一下子倒给沐兰。
又细细给沐兰描述甚么样打扮的是官,甚么样打扮的是兵,见了甚么人该避开,碰到困难该去找甚么人帮手,甚么处所能去,甚么处所不能去……
甭管是真的还是编的,一股脑儿地说给沐兰听,“……外头可不比岛上,好人多着呢,你莫瞅着人家面善就当是好人。
瞧见她哭,张氏也忍不住红了眼圈,一巴掌接一巴掌地拍在她肩头上,“哎哟,你这傻丫头,倔丫头……”
“怎的不生?”张氏抹了一下眼角,板起脸儿来嗔道,“你当我跟你一样没心没肺?”
沐兰就状就知她不肯说,因而将目光投向张氏,“张婶,你呢?”
早在沐兰决定分开守贞岛的时候,辣椒婆便带着张氏和嫣红在山上挖圈套下兽夹,捕到猎物剥皮取肉,剁成肉糜,拿海盐调了味,擀得薄薄的。摘得野蜂窝熬出蜜~水来,一层一层地抹在上头,拿石头烘干了制成肉脯。
隔三差五做一回,攒下满满两坛子,全数给她带上。
到了6上,你先去贞女庙,就说自个儿跟家人走散了,自有人收留你,帮你安排住处。你先落稳了脚,再渐渐筹算旁的……”
连同蟹酱、果酒和淡水,足足装满了半条船。
活着,不过是为了争口气,等着瞧一瞧老天如何奖惩那对心肠暴虐的狗男女。即便不能亲眼瞧见他们遭报应的模样儿,也要硬结实朗地活到那一日。
郝姑姑抬了抬眼儿,第一个开了口,“你帮我给那位公公烧几张纸,焚些元宝纸钱吧。”
你没见过的东西多着呢,莫瞧见甚么热烈都往跟前凑,莫管闲事,莫乱吃旁人给的东西。
又怕她冻着,挑那皮厚毛密的兽皮给她带了好几张,又从自个儿的衣服里拣出两件像样的,改小了给她替代。若不是怕船太小接受不住分量,还想把她睡惯的那张小竹床搬到船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