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驴子不爱吃面,叫伴计捡肥瘦相间的牛肉切半斤,再点一碟花生米,一碟凉拌小菜,要一壶高粱酒,自斟自酌地喝起来,喝两口号召大春道:“哥,你也喝一盅?”
大春见她站着愣,特长碰一碰她的肩头,“生子,你想吃啥?有瞧上的尽管说,莫跟叔客气。”
二驴子知他叫婆娘管得紧,怕沾了酒气归去说不清,便不再让他,持续咂着嘴巴喝酒吃菜。
大春将头摇得拨浪鼓一样,“不喝不喝,山子他娘闻不得酒味儿。”
“旺财,俺现在叫旺财。”
秀姑常做的只馒头、烙饼和面汤这三样,她于面食一道也不精,自家做不来,劈面食格外饥~渴,特别驰念热气腾腾的大碗面。
埋头吃得一阵子,感受肚子将将饱了,再喝两口汤便放下筷子,“大春叔,我吃饱了。”
沐兰应得一声,随大春出了巷子,往东街而来。
大春往碗里瞄一瞄,见另有将近半碗,便鼓励她道:“利用力儿吃完它,莫剩下,白瞎了。”
“怎的不要?要。”大春一意孤行隧道,指一指那布料,“狗……啊,不,旺财,你把这布给俺扯上几尺,再挑素的给配条裙子,叫你婆娘照她的身量裁了缝好,下回赶集俺来拿。”
沐兰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心说此人算是跟狗脱不了干系了。
“俺家的娃。”大春回得一句,便扭头叮咛沐兰道,“叫叔。”
将面推给沐兰,自家拿了面汤泡干粮吃。
沐兰回过神来,往两旁各看一回,便选中一个卖面的摊子。
沐兰想进一步体味这个天下,一起走来到处留意,偶尔瞧见感兴趣,便进到铺子里问一问代价。店里的伴计倒不似文学作品或影视剧里描述的那样狗眼看人低,谁来都热忱号召,谁问都耐烦解答。
她原是北方人,偏疼面食。在岛上糊口的那十余年,米味儿还尝过,白面却无处可寻。到大春家里也是吃米的时候多,吃面的时候少。
沐兰这才认识到是给她买布来的,忙摆手道:“大春叔,我不要。”
摊子都不大,前提好些的搭个棚子,摆上两张桌子几条凳子,两三小我一道忙活;前提差些的只一小我,支个独轮车,挑个担子,客人或站着吃,或要个马扎坐着吃,吃完抹抹嘴儿,扔下几个钱独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