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名簿上的记录,三少夫人杨氏是跟三少爷前后脚过世的,前后相差不敷两月的时候。三少爷的死因写得非常详细,三少夫人的死因却写得非常含混,只说哀痛过分,积郁成疾。
国公府行事一贯光亮磊落,毫不会在一方不甘心的环境下强行促进婚事。杨氏被挑中的时候,必被劈面奉告过,她嫁入国公府是给三少爷冲喜的。
我们不能因一时思疑,便冒险将解家子孙藏匿贩子坊间。”
红玉眼睛一亮,“那我清算清算,明日一早便出发。丰州并不算远,一来一回也就七八日的工夫。我快去快回,尽早将女人接返来。
听到这里,安老太君已经明白红玉要说甚么了,眸色一深,“你思疑杨氏没有死?”
红玉知会安老太君一声,亲身往陵寝走了一趟,寻到那工头拐弯抹角地探听了半日,更印证了先前的猜想,那棺木当中十有八~九未曾装殓过骸骨。
另有,为何旁人的骸骨都在,恰好少了三少夫人的?”
如有那么一丝血脉保存于世,不管男女,只要争气一些,能将国公府的荣光持续下去,她也算对得起解国公了。
语气欣悦,仿佛已经认定信上所说的就是解家女儿了。
新帝甫立,急需拉拢民气。施恩国公府,不过是为给自家立威。等他坐稳皇位,哪还会像本日这般照拂?那些个见风使舵之人,天然也不会再将国公府当作一回事。
再光亮磊落的人家,内里也免不了藏污纳垢,若不然她那不幸儿子也不会……
“是。”红玉应得一声,“还是夫人想得全面。”
安老太君明白红玉的心机,虽说新帝规复体味国公的爵禄,赐还了府邸,可再高的爵禄,再都丽堂皇的府邸,无人秉承又有何用?单靠她一个年过半百的妇人,能支撑到几时?
看过名簿以后,我细心揣摩了一下,从三少夫人病故到国公府出事,起码有两年的时候,这期间自是无人敢到陵寝盗墓的。骸骨放在棺木当中两年之久,不成能半点尸气也无。
“夫人。”红玉一声呼喊,打断了她飘远的思路,“我有一个大胆的假定,如果三少夫人当年没有死,而是怀了身孕,她生下的孩子本年刚好十一二岁。”
还是出了正月吧,仲春月朔,我要到庵中还愿,趁便清修几日。你便趁此机遇赶去丰州,见那女孩儿一见,将事情问个清楚明白。
既清楚自个儿嫁过来以后将要面对如何的结局,仍旧应下这门婚事,足见她图的不是三少爷这小我,并且已经做好了守寡的筹办。那么三少爷过世,她即便悲伤也悲伤不到那里去,何故哀痛过分,积郁成疾?
要么是小女人应下婚事有不得已的苦处,在国公府熬不下去他杀了;要么是没能将三少爷的病冲好,叫人迁怒治死了;要么就如红玉所想,此人底子没死,而是因为甚么不成告人的启事,志愿或被迫假死,从国公府金蝉脱壳了。
虽是个女人,可到底是解家血脉。俗话说将门出虎女,好生教养一番还是能够顶立流派。国公爷他们在天有灵,也不但愿自家的骨肉流落在外。”
一个长年卧病在床,即将油尽灯枯之人,描述只怕好不到那里去,也不敷以让杨氏对他一见钟情,乃至于以死相随吧?
安老太君摇了点头,“宁肯托其有,不成信其无。甭管那信上所说是真是假,都要前去确认一下。若果然是解家血脉,便是彼苍见怜,不忍我国公府就此式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