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清楚自个儿嫁过来以后将要面对如何的结局,仍旧应下这门婚事,足见她图的不是三少爷这小我,并且已经做好了守寡的筹办。那么三少爷过世,她即便悲伤也悲伤不到那里去,何故哀痛过分,积郁成疾?
主仆二人说定了此事,再无话可说,安老太君拿起经籍持续研读。
巡查陵寝的时候,我瞧见翻开的棺木里头俱是乌黑一片,问了工头,说是因为尸气熏蒸,棺木里层是会变色的。年初稍短一些是暗红或暗黄色,年初稍多一些便成了玄色。
红玉见她沉吟不语,只当她在踌躇,瞄着她的神采问道:“夫人莫不是担忧那封信上所说不真,怕我叫人欺诈了?”
“不成。”安老太君抬手止住她,“再有几日便要过年了,你这个时候离京,不免惹人猜忌,引来不需求的费事。
“是。”红玉应得一声,“还是夫人想得全面。”
恰逢第二日工部刘大人差人送信,说是铜人赶铸结束,已送往陵寝。将铜人入棺封坟,陵寝的补葺便可告一段落。
等她百年以后,另有几小我记得大晋国曾经有一名忠心耿耿却蒙冤惨死的解国公?
安老太君摇了点头,“宁肯托其有,不成信其无。甭管那信上所说是真是假,都要前去确认一下。若果然是解家血脉,便是彼苍见怜,不忍我国公府就此式微下去。
一个长年卧病在床,即将油尽灯枯之人,描述只怕好不到那里去,也不敷以让杨氏对他一见钟情,乃至于以死相随吧?
我们刚好也能够空出一段日子静观其变,看那‘受恩之人’是否还会再送了信来,进一步指引我们。”
再光亮磊落的人家,内里也免不了藏污纳垢,若不然她那不幸儿子也不会……
回府以后,又设法找到一名曾在国公府当过差、后被放出府去嫁人的丫头,探听有关杨氏的事情。可惜那丫头被放出国公府之前只是个打扫花径的粗使丫头,对内院的事情知之甚少。
听到这里,安老太君已经明白红玉要说甚么了,眸色一深,“你思疑杨氏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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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有那么一丝血脉保存于世,不管男女,只要争气一些,能将国公府的荣光持续下去,她也算对得起解国公了。
“这里头必然有些我们猜也猜不透的盘曲。”红玉神采有些镇静,两眼熠熠生辉,“夫人,不如我往丰州走一趟,找到信上所说的那位,细心问她一问。
看过名簿以后,我细心揣摩了一下,从三少夫人病故到国公府出事,起码有两年的时候,这期间自是无人敢到陵寝盗墓的。骸骨放在棺木当中两年之久,不成能半点尸气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