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了摆在小桌上,龟年亲身端到沐兰跟前,轻声轻气儿地劝道:“女人,您好歹吃两口。”
沐兰回神看她一眼,见她两眼体贴,其他丫头也都面带忧色,心知她若不吃,这几个早晨怕是连觉都睡不着了。因而敛了思路,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粥。胭脂米加了百合、莲子,熬得开了花,入口香腴,倒勾起几分食欲,就着凉拌银苗、酸笋片吃下大半碗。
自打入了国公府,又封了郡主,她最后所假想的那种浅显糊口必定是过不成了。招赘的动静一经传开,起码到结婚之前,安静也会离她远去。而情投意合的丈夫,更是成了妄图。
晨练返来,连脸还都来不及擦,赵重华便风风火火地闯进门来,一把扯住了她,“沐兰,究竟出甚么事儿了,我怎传闻你要招赘呢?”
以她的性子,必定是不肯意争的。可你不想出头,旁人一定就容得下你。最后不是窝囊死,就是被逼无法插手争宠的行列,叫那些诡计算计活活累死。
沐兰才是最应寝食难安的那一个,也想不出甚么话儿来开解她们,按例往园子里跑步。
龟年点一点头,回身来到小厨房,叫熬一铫子胭脂米粥,再做几个平淡爽口的小菜。她是分担小厨房的大丫头,厨娘得了叮咛不敢怠慢,立时忙活起来。
沐兰表情虽不好,可还不至于因为这点子小事就迁怒下头的人,“起来吧,哪儿就那样严峻了,几根头发罢了,很快就长出来了。”
她并不顺从婚姻,上辈子连爱情都没如何谈过就英年早逝了,总归是遗憾的。这辈子若能遇见情投意合的人,与之立室立室,生一两个标致活泼的孩子,持续自个儿的血脉,也不枉重活一回。
安老太君名义上是她祖母,对她的婚姻有绝对的安排权。就算随便拉一小我来叫她结婚,她也没辙不是?能够如此承诺已是难能宝贵了,她再不能得寸进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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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喜谢了恩站起来,神采庞大地叫一声“女人”,几番欲言又止,才憋出一句来,“女人,凡事往好处想,您今后起码……起码不必侍营私婆,不必看小姑妯娌的神采……”
瑞喜几个想问又不敢问,立在罩门外相互递着眼色。目睹一更了,唯恐她这会儿不吃早晨熬不住,便推了龟年去,“女人喜好你,你去劝一劝。”
安老太君说得很明白,不招赘只能入宫。万一叫选中了,运气好还能混个正室,运气不好就是个妾。皇家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甭管做妻还是做妾,都免不了跟很多个女人共侍一夫。不争一辈子出不了头,争就免不了尔虞我诈。
再说了,合分歧她的情意还不是她说了算?她想拖还是能拖的。
在屋里走动一阵消一消食,等红玉那头遣人送了沐浴的药汤来,泡上半个时候,出得一身大汗,再拿净水重新到脚洗濯一遍。
她本就不是一个喜好纠结的人,想通了也就豁然了。倒是几个丫头听瑞喜说了招赘一事,整晚展转反侧,忧思难眠。第二日起来,俱顶着两个黑眼圈,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儿。
沐兰在守贞岛上糊口了十几年,最能体味饭食来之不易。自打入了国公府,不管表情好与不好,从未在用饭的时候使过性子。每一餐都吃得苦涩当真,不挑食,更不剩饭。
招赘的弊端赤~裸裸地摆在面前,她却没有涓滴反对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