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拥戴着干笑了几句,安抚道:“这话说是这么说,可湘君院的差事你又不是不晓得,一贯不好办,如果一个不好,不但吃不了好反倒还惹得一身骚。张管家此举也算是明哲保身了。”
她常日里也是个刁猾货品,若连她都对那二蜜斯忠心耿耿,那二蜜斯手里的银子怕是比她说的只多很多。
常日里既没甚差事,等闲丫环也不敢同她谈笑,她也只好经常到西院看看老姐妹,趁便唠唠嗑了。
刘嬷嬷也跟着叹了一口气,低声安抚她几句。
刨去老祖宗身边的夏妍和一些个得宠的老嬷嬷,容嬷嬷算是最得老祖宗喜好的了。她从还是花季少女的时候便跟着老祖宗,一向服侍老祖宗茶水,直到老祖宗将她嫁给了张申那没出息的,她才垂垂跟老祖宗冷淡了。
“这如何能够?”容嬷嬷低呼,“不是说二蜜斯手里那些个庄子铺子都给了侯爷了么?传闻那些庄子铺子打理得不好,背面侯爷接办时还赔了些银子,叫侯爷可狠狠生了一通气呢!”
方才说到哪儿来着,容嬷嬷一把捏碎手里的花生喂进嘴里,才想起来,叹了一口气同刘嬷嬷说道:“……自打我嫁了张申那没用的,我就没跟他过过一回好日子,我当年还是丫头的时候,在老祖宗跟前每月里撤除破钞,另有些余银供我玩乐。可自从跟了他,我现在过的日子连那些个丫环都不如。”
刘嬷嬷扭头看着她,也不走了,只问:“那这事儿?”
她作势要走,容嬷嬷慌了神,死死将刘嬷嬷袖子拉住,“你别气啊!你晓得我这性子,统不过嘴里一说,图个嘴皮子热烈,那里是至心实意这般想的!”
“你这说的是那里话!”刘嬷嬷见将容嬷嬷说动了,才笑着将她推搡了一把,勾引说道,“二蜜斯为人一贯宽德风雅,你如果为二蜜斯办件儿事,跟二蜜斯讨个好,到时候还怕没你的好处?”
那容嬷嬷又持续道:“就拿这桩事儿来讲,你说说,这清楚是侯爷交给他办的事儿,如果办好了这差事,他得长多大脸?”
容嬷嬷一听此话,内心被吊起的心更是猫儿挠似的难耐,忙矢语发誓说了大堆好话,才将刘嬷嬷说动了。
“嘘――”刘嬷嬷往四周望了望,才将她拉近轻声说,“这话可别张扬出去,本来我得了二蜜斯的好,这话儿便该死死烂在肚子里的,如果你往外边张扬出去,那我便是打碎了牙给不敢说给你听了!”
跟刘嬷嬷唠完嗑,容嬷嬷方拿着一兜糕点果子归去。
容嬷嬷听着这话很有些意动,又像是体味到甚么似的,颇疑虑地将刘嬷嬷望着,“我瞧你这说话言语,倒不像是在跟我唠嗑儿。反像是来给那二蜜斯做说客了?”
她奥秘兮兮地搁容嬷嬷耳边低声说:“传闻啊这大夫人临走时可给二蜜斯留下了大笔嫁奁,比她当年带出去的……可只多很多啊!”
又在她内心埋下个诱根,劝诱道:“你又是老祖宗跟前儿的人,能做的事可多了,那里不能跟二蜜斯卖个好?你看看你如本年纪也大了,几个儿子又没甚大本事,到时候等你告老回了家,手里没捏着点儿积储谁来替你养老啊?”
“你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刘嬷嬷摇点头,眼神又是鄙夷又是嘲弄,“那侯爷是个甚么性子大夫人跟他伉俪这么多年能不晓得?她如何会料不到本日?那些个银子金饰之类的,再如何也不会放到明面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