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府中统共才几个能使唤的人?哪就能省出了闲人来?国库虽空,但还不至于缺这点银子,就算要打发人,也得先从宫里动手。”皇后口中虽有薄责,但看着我的眼神倒是非常赞美。
我想起在乡间的日子,眸中蓄起薄雾,看在皇后眼里,更起几分怜悯。
“纤儿倒是个有见地的,看来本宫这个国母必得先做榜样了,明个儿就叫人把宫女的名册递来。”
盈袖应了声,正筹办出去,皇后又道:
心下暗自深思,该寻小我家早早把陈婤打收回去为妙。有了这个心结,我与陈婤便垂垂冷淡了。
皇后亦被我逗乐,轻笑着摇点头,道:
太子妃本日穿一件艳红羽纱长衣,五彩云意纱罗长裙逶迤拖地,满头一色的嵌宝金饰,就连步摇上的珠饰亦是金光闪闪,夺人眼目,走起路来婷婷袅袅,钗环随之作响,好个金尊玉贵。
如此,又过了一月,这一日,细雨如丝,打在我经心培植的花草嫩叶上,如同美人腮下的点点珠泪。杨广已稀有日未回府,每日总打发了贴身的小厮返来禀报。虽我心中明白他政务缠身,但心中的思念仍旧如这细雨般绵绵依依,像是没个绝顶。
狐疑影响了我与陈婤的干系,而悦心却又是皇后身边过来的人,焉知不是皇后留在我身边的钉子?我毕竟对她心存芥蒂。婆婆年事大,狗儿又不甚懂女儿家的心机,偌大的王府,竟寻不到能够排忧解闷的人。
正闲谈间,有人通报,说是太子妃来了。
“儿媳免得,即便是把晋王府全部卖掉,也一定能及得上军饷的九牛之一毛,但积少成多,如若大隋的官宦商贾,豪绅大户,皆能做如此设法,何愁国度不安宁?”
“别的倒好说,配个小厮便罢,只这陈婤,虽说是婢女,但她毕竟出身公主,如果随便打发了,倒觉委曲了。”想到陈婤,心中未免有些愧意,只因我的猜想,就把她随便打发了的话,我也会内心不安的,毕竟她跟我这几年,一向情同姐妹,亦从未做过甚么特别的事。
“母后,晋王府里有些个宫女春秋也不小了,且殿下不常回府,她们闲着也是闲着,儿媳瞧着,倒不如早些打发了出去,也好省下一笔开支,晋王殿下亦整日为军饷一事难堪。”
天子大咧咧一笑,道:
我见皇后附和我的设法,又道:
见帝后状似密切,我仓猝低头。皇后推了一把天子,面起红晕,言道:
前几日,杨广回府,我偶尔听到他与部下的人在书房的说话,约莫是说军饷拖了好久,迟迟不能发放,便料定国库空虚。皇后如此一说,更是证明了我的设法,遂膜拜于地,言道:
我随即修书一封,许是雨天表情郁郁,写出来的字也带着些孤单的味道。
“亡国之奴,那里还配称公主?既然纤儿成心疼她,母后也不便多言,你的人你本身做主便罢。”
皇后微微点头,目中赞意更深,面挂一丝浅笑,言道:
“陛下也不令人通报一声,也不怕吓煞了纤儿。”
“母后不成!纤儿自幼在乡间长大,深知官方痛苦,在娘舅家的那两年,几克日日蚀不充饥,若要再加赋税,怕是百姓难有活路。”
“不必,朕就是来看一眼,皇后没事,朕这就要走,另有一堆的奏折要批。”言毕,又大踏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