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嘻笑一声,道:

狐疑影响了我与陈婤的干系,而悦心却又是皇后身边过来的人,焉知不是皇后留在我身边的钉子?我毕竟对她心存芥蒂。婆婆年事大,狗儿又不甚懂女儿家的心机,偌大的王府,竟寻不到能够排忧解闷的人。

“父皇,母后,儿媳退下了。”正欲退走,天子言道:

“我儿快起,真真是不幸的孩子。”皇后起家,虚扶我一把。

盈袖应了声,正筹办出去,皇后又道:

“纤儿的伎俩果然是那些个下人们所不能比的,你这一揉,本宫舒坦多了。”半晌以后,皇后淡淡赞道。

前几日,杨广回府,我偶尔听到他与部下的人在书房的说话,约莫是说军饷拖了好久,迟迟不能发放,便料定国库空虚。皇后如此一说,更是证明了我的设法,遂膜拜于地,言道:

皇后皱了皱眉,道:

当着杨广的面,我也不好发作,仍旧强打起笑容,但表情倒是恹恹的不舒畅,晚膳亦味同嚼蜡,再也没了胃口。

我略略点头,回道:

“好个贫嘴的丫头!不过这话倒是说到本宫的内心上了。唉,现在为平四海,比年交战,国库已是入不敷出,陛下也正为这事犯愁,欲要进步赋税,但又担忧百姓税负太重,无觉得生。”

我随即修书一封,许是雨天表情郁郁,写出来的字也带着些孤单的味道。

我应了一声,心中暗自策画,若能嫁个有些官职的,倒也不枉她跟我一场。

望着天子拜别的背影,一贯严肃的皇后,目光中充满了温和,乃至脸上还起了淡淡的红晕。大家皆知,帝后恩爱非常,天子亦曾许下“誓无异生之子”的承诺,只我心中有些嘀咕,若说无异生之子,那丽君又是如何回事?

我单独倚在元心阁楼上的观雨栏边,逐字浏览丽君的来信,从她的字里,能够看出,婚后倒算美满。

如此,又过了一月,这一日,细雨如丝,打在我经心培植的花草嫩叶上,如同美人腮下的点点珠泪。杨广已稀有日未回府,每日总打发了贴身的小厮返来禀报。虽我心中明白他政务缠身,但心中的思念仍旧如这细雨般绵绵依依,像是没个绝顶。

“母后,晋王府里有些个宫女春秋也不小了,且殿下不常回府,她们闲着也是闲着,儿媳瞧着,倒不如早些打发了出去,也好省下一笔开支,晋王殿下亦整日为军饷一事难堪。”

盈袖去了永安宫的小厨房,皇后斜卧在榻上,眉头舒展,我猜想她定是为国库空虚忧愁,因而走畴昔,悄悄为她捶腿,口中言道:

心下暗自深思,该寻小我家早早把陈婤打收回去为妙。有了这个心结,我与陈婤便垂垂冷淡了。

我见皇后附和我的设法,又道:

“母后不成!纤儿自幼在乡间长大,深知官方痛苦,在娘舅家的那两年,几克日日蚀不充饥,若要再加赋税,怕是百姓难有活路。”

皇后亦被我逗乐,轻笑着摇点头,道:

我想起在乡间的日子,眸中蓄起薄雾,看在皇后眼里,更起几分怜悯。

“亡国之奴,那里还配称公主?既然纤儿成心疼她,母后也不便多言,你的人你本身做主便罢。”

“陛下真不识礼数,儿媳还在跟前呢。”

偷偷打量杨广,见他若无其事的用膳,并未多看陈婤半眼,心中稍稍安宁,只要杨广不为所动,即便陈婤有此心机,怕也是落花成心,流水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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