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及与杨谅友情不浅,一心盼着杨谅得胜,这些日子杨谅一向打败仗,阿及每日来时面上的高兴便多一分,只本日一来,俄然愁眉不展起来。
“主子刚才在外头听人群情纷繁,说皇上正在大殿之上生机,怒斥了好多大臣,仿佛是边关来报,说汉王起兵造反了!”
我长叹一声,杨谅竟未听我的劝言,杨素是交战老将,他一出马,杨谅安有胜算?
至晚间阿及来回话,言杨勇自缢于府中,我心内暗叹,杨广就是杨广,心狠手辣,亲兄弟亦不会放过,我到底是晚了一步。
现在再联络上杨谅起兵之事,怕是她更加笃定,是以添油加醋,教唆杨广。
皇宫以内,何时有人用了信鸽了?心内惊奇,看着狗儿正哄了昭儿在用心捕获一只胡蝶,我悄悄拜别,朝林密当中走来。
在我的头碰向石柱的一顷刻,杨广飞身跃起,一把拉住了我。
我直直盯着阿及的眼睛,半晌以后,问道:“莫非不是你们里应外合?”
“一句甚么话?”我心内的不安愈加激烈,眼皮突突直跳。
“娘娘,微臣听闻汉王殿下昨日大败杨素,竟有直逼都城之势。”阿及面带欢乐向我来报,却又强忍着高兴不肯透暴露来。
何况他在边关领兵,又能帮得了我甚么?我与杨广之间,并不是别人劝说便能处理的题目。叫杨谅晓得,只是徒增他的烦恼罢了。
阿及委曲的看我一眼,再不敢出声,只唯唯称是。
“你可听到他们谈了些甚么?”
“皇上比来集结御林军,对皇宫严加防护,都城的各个城门也是日夜盘问,谨防细作混入。杨素将兵权交给几个副将,已连夜返回京都,传闻是连府都没回,盔甲也未换,就直接骑马进宫,现在正与皇上在仁寿宫的密室。”
“汉王戋戋一军,如何能与大隋举国之力相抗争?陛下天然是非常胜算的。”我谨慎翼翼答道。
我恨得牙根直痒,只怪本身遇人不淑,错把奸佞当忠良,现在被她反咬一口,几近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传闻是前太子杨勇向汉王通风报信,说杨广与杨素诡计弑君篡位!汉王是为父报仇,怒而起兵,灯号是‘诛杨素,清君侧’。”阿及道。
“那你怎得换了一小我似的?”我心内略略放心,言道。
“汉王起兵,以何为由?”我问。
“说吧,是谁的信?”
头上有温热的液体涌出,满脸都是血腥气,因为杨广那一拉,力道减少很多,虽头破血流,但终未能死成。
我微微皱眉,亦不明白杨谅这是何意,若说他服从了我的劝说,早就该撤兵驻守边疆,为何打了数月,即将篡夺都城之时反而寝兵了呢?百思不得其解,我问道:
狗儿缓了一下气,才说:
但是为时已晚,刚才已使出满身的力量撞向石柱,脚已收不住了,并且我已没有停下的余地,不然将会被杨广更加大肆热诚。
即便情势如此危急,杨广还是花天酒地,每日流连各宫,歌乐艳舞,夜夜不断。我倒是忧心如焚,既盼着杨谅胜,又不肯杨素败,毕竟不管哪一种结局,于我来讲,都有不当之处。
“朕没说叫你干预,只是问一下你的设法,你感觉朕有几分胜算?”杨广长身而立,居高临下的看着我,那种阴厉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若非我在他身边多年,怕是此时早已被她吓得心惊肉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