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贱婢!竟然假传皇后娘娘懿旨来唬人!莫非连陛下也不能见皇后娘娘一眼了么?你安得甚么心?!”陈婤厉声喝道。
“这,这不是梦,陛下,臣妾冲犯陛下,请陛下赐罪!”我面色大变,惶恐之极,欲要拜倒。
“爱后,是朕让你受委曲了。”
言毕,举步便往内殿走。
公然不负我所望,挽云毕竟是向着我的,固然她并不晓得我离宫之事,但见婆婆与狗儿他们一脸错愕,怕也是猜出我用心避之不出的罢。
婆婆说得对,女人,毕竟是要柔嫩一些,哑忍一些,没有哪个男人情愿守着一副冰冷的面孔。
杨广脸上的线条垂垂温和下来,在烛光的悄悄摇摆中,更显昏黄,他和顺的伸出一只手臂,悄悄揽住我的腰,用一根手指悄悄拨弄我紧蹙的眉,满面都是疼惜。
听到外殿盈袖的惨呼,我心头一痛,捻了佛珠的手重颤不止,却在杨广排闼而进的顷刻,规复了安静。
我如梦游普通,脸上挂着只要熟睡时才会有的纯真的笑容,呵呵一声,举手抚向杨广的脸颊:
“没想到芹儿这小蹄子看着诚恳,却包藏了如此祸心,真怪奴婢眼拙,竟未能看出来,娘娘觉得她会是谁的人呢?”
外殿公然乱了起来,合宫之人,尽被吵起。
宣华夫人一副孱羸之躯,行若弱柳拂风,惹人生怜,盈盈来至杨广面前,略略欠身,楚楚言道:
“盈袖,怪不得先前我们老是中别人的暗害,本来是出了内鬼了!如果我猜得没错,不出半个时候,怕是就会有人要把永安宫翻个底朝天!”
“娘娘,方才微臣拜别时,瞧见阿谁叫芹儿的小宫女鬼鬼祟祟的溜出了宫,门口的侍卫却假作未见,显见得是暗里通融好的,微臣甚感奇特,就跟了去,她一起探头探脑的去了永福宫,微臣感觉不当,却又不知她要干甚么,是以返来禀报娘娘一声。微臣这就拜别,不打搅娘娘安息了。”
我仿佛方才从梦境中醒来普通,神态有些恍惚,举眸望向杨广,正对上他怜悯更兼庞大的目光。
我朝盈袖使个眼色,然后便捻了佛珠,跪在佛像前的蒲团上,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
却被杨广抱起,不答应我见礼。
“朕本来怜你曾对母后一片忠心,不欲与你计算,本日你却频频犯上,朕也容不得你了!”言毕,用力一揣,盈袖惨呼一声,已被揣出丈远,顿时喷出一口鲜血,昏迷畴昔。
杨广动容,端倪当中尽是宠溺:
“皇后?”杨广再次唤我一声,加大了声音。
才安插好,便听得内里人声阵阵,仿佛稀有十人的脚步声一齐传来,来得倒快!
“此事就先不要奉告婆婆与狗儿了,才气演得更逼真一些。”
“广郎,如果你不是天子该有多好。”我仍旧按着他的唇,缓缓言道。
盈袖言辞闪动,既惊又怕,声音有微微的颤抖,全然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难为你了,盈袖。本日天气已晚,就不必轰动婆婆与狗儿了,你清算一下,我这一途未得安息,加上身子不便,倒是乏得很呢,明日你再悄悄奉告婆婆与狗儿便罢。”我走进寝殿,缓缓褪去身上宽广的侍卫服。
“你这主子,还不速速去回了皇后娘娘,今个儿是除夕,怎能安息得这么早?陛下与诸位姐妹都等着与她一起去听新年的钟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