③花雨:落红似雨,描述花朵纷飞。

双燕又飞还,点了然时候,梁间的双燕低声呢喃时,也不是乍暖还寒的春季。燕子斜飞,在杏花烟雨间高低翻覆,像一双腾跃的音符般玩耍打闹着,拨动了词人的心弦,不由涌起了情思的波纹。

撤除青青芳草,另有甚么能令满楼东风为之倾倒呢?不管是蜿蜒小径,还是阳关大道,那绿意四周满盈着,却毕竟不敌遥山难越。遥山,只是在物理标准上的悠远,就算是在梦中相见也总要有个时限;只怕难以超出架在两颗悲伤之间的遥山。

凝着双眉,轻纱遮住了娇羞的容颜,也掩住了那挂于唇边的笑意。伸展的眉头,仿佛横亘的远山,应当是一幅静水临花的美人图;蹙着的眉,就像矗立的山岳,不由地惹人垂怜。花开错,东风不解风情,为何不肯疼惜那一低头的和顺?只东风的平常多情,将杨花、柳絮吹向了满人间。

②芳草:披发着香味的草。

不该只吹皱那一池春水,另有香山居士在夏季残雪中瞥见的芳草丛生。

【注解】

④粉泪:旧时指女子的眼泪。

这首词上片描述了春季的夸姣景色,下片抒发伤春之情。

【典评】

双燕又飞还,好景阑珊。东风那惜小眉弯①。芳草绿波吹不尽②,只隔遥山。

⑤三月二:当代“上巳”节,汉之前以农历三月上旬巳日为“上巳”,是踏青的时候。人们在这一天去水边喝酒、洗濯、欢聚等,以为能够驱邪避祸,化解不祥。故王季桥《上巳》诗“曲水湔裙三月二。”

又是一年春来到,可惜春日再明丽,都会感染一些伤春气味。

花雨忆前番③,粉泪偷弹④。倚楼谁与话春闲?数到目前三月二⑤,梦见犹难。

①那惜:不成惜,不顾。小眉弯:凝着眉头。

梨香飘荡,红杏结满枝头,翻舞彩蝶或者娇鸣黄鹂,都是春光美景。春的来到消解了夏季的萧肃与阴沉,就算偶尔有雨,也是润物细无声的轻柔。纳兰内心的那些可惜总教人没法了解,他在可惜那流逝的春光,还是为了那没法重新来过的韶华?王国维仿佛是懂纳兰的,一句“最是人间留不住,红颜辞镜花辞树”与纳兰词的意境极其类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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