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香空尽转生香,明月小银塘。桃根桃叶⑥终相守,伴殷勤、双宿鸳鸯。菰米⑦漂残,沉云乍黑,同梦寄潇湘⑧。
“色香空尽转生香,明月小银塘。”明月下的荷塘看来清爽空灵,氛围中到处都满盈着并蒂莲的芬芳香气,沁民气脾。接着纳兰又写到了桃树:“桃根桃叶终相守,伴殷勤、双宿鸳鸯。”在贰内心,连理、并蒂、鸳鸯都是引忧愁绪的导火线,令他想起畴前有伊人相伴的光阴,更衬得现在的他无穷孤苦。
⑤凌波:本意指女子行走在水上时轻巧曼妙的身姿,后代指美女。此处是指并蒂莲。
固然这首词风格不高,可它以咏物而抒发情义,情则越醇,读罢让人无穷遐想,很有艺术代价。
【注解】
“菰米漂残,沉云乍黑,同梦寄潇湘。”纳兰在末句用到“潇湘”这个典故,是借娥皇女英的痴情来表白本身对于爱情的忠贞不二。
【典评】
“藕丝风送凌波去,又低头、软语筹议。”仍旧采取拟人伎俩,把并蒂莲描画得就像是崇高高洁的仙子一样,她们在轻风的拂动下,低声地诉说着女儿家的苦衷。令人读罢心神荡漾。
阑珊②玉佩罢霓裳③,相对绾红妆④。藕丝风送凌波⑤去,又低头、软语筹议。―种情深,非常心苦,脉脉背夕阳。
①并蒂莲:生在同一枝花茎上的一对莲花。
②阑珊:式微、残落。李贺《李夫人歌》:“红璧阑珊悬佩,歌台小妓遥相望。”
纳兰笔下的并蒂莲显得更加清丽脱俗,“阑珊玉佩罢霓裳,相对绾红妆”这句词里化用了几个典故。“阑珊”是式微、残落的意义,此处有混乱之意,纳兰化用了李贺的《李夫人歌》:“红璧阑珊悬佩挡,歌台小妓遥相望。”。而“霓裳”是出自唐玄宗期间的一首歌舞曲《霓裳羽衣曲》。
⑦菰米:别名为雕胡米,前人将其划作六谷之一。
词中的并蒂莲形神俱佳:并蒂莲绽放时,如同一曲歌舞过后玉佩阑珊的美人,一双莲花盘绕保持着,轻风微动,在西沉的日光下脉脉含情,低声细语,就像是凌波仙子那么冷傲不成方物,,怎教人不爱好呢?明月下,清塘中,都披发着催人醉的芳香。
③霓裳:即唐朝的闻名歌舞《霓裳羽衣曲》,是开元中河西节度使杨敬忠所献,最后定名为《婆罗门曲》,后颠末唐玄宗润色并谱写歌词,改用现在的曲名。
④绾:盘绕,保持。
⑧潇湘:指湘江,因为湘江水清且深而得名。传说中舜的两位妃子娥皇、女英都投湘水而尽,成了湘水之神。此处借二妃代指并蒂莲。
⑥桃根桃叶:晋朝王献之的爱妾名为桃叶,桃根为桃叶的mm。王献之《桃叶歌》:“桃叶复桃叶,渡江不消楫。但渡无所苦,我自驱逐汝。”又,“桃叶复桃叶,桃树连桃根。相怜两乐串,独使我殷勤。”
这首词看起来是描述并蒂莲的高雅气质,实际上纳兰借着并蒂莲的柔情相守,抒发了本身苦闷的表情。上片的前两句赞美了并蒂莲,而末句就不由透露了心声:“一种情深,非常心苦,脉脉背夕阳。”下片的描述不再将笔墨全数倾泻于并蒂莲,可还是用淡淡的笔调去描画景色,借此而表达心中的愁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