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朗突然色变。
那人盯着冯朗好久,点头道:“好,好得很,你是哪家的人?倒也是张伶牙俐齿的巧嘴,还真让本公子起了几分惜才之念。”
公子哥嗤笑道:“可现在的剑宗有这个本领?也是,如果一剑不敷就再来一剑,两剑三剑千万剑,老是能摆平的。”
下一刻只见十余名面庞呆板的剑士平空呈现,将一行人团团包抄。
儒衫男人哦了一声,“成心机,真成心机,本来是剑宗高足,本来这道术坊是剑宗的私产啊。”
除此以外另有几人站在不远处旁观,既有手摇折扇的公子哥,也有仿佛不食人间炊火的仙颜女子,更有一名背负双剑的男人,神采冷峻,周身剑气凛然,仿佛随时都要拔剑出鞘。
一顶又一顶的大帽子扣下来,让冯朗神采微微发白,不过他还是半步不退,“我说过了,你们要讲朝廷的国法国法,那就请去天元坊的承宣布政使司衙门说,然后再由布政使大人来与我们说,毕竟布政使大人身上是二品锦鸡官服。”
持扇公子哥哟呵一声,笑道:“听这意义,是你们剑宗的端方比我们朝廷的端方还要大了?”
在他身后另有两位扈从,一人佩刀一人佩剑,不苟谈笑,气势沉稳,明显是大师族培养出来的妙手保护,而不是甚么江湖散修。
他微微一顿,看了眼儒衫男人的穿着打扮,微讽道:“莫非中间就想仰仗这身儒衫来代表朝廷?那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说话间,这位手持手持折扇的公子哥从袖中取出一方由朝廷颁布的牙牌,上面明白无误地刻有持牌者的姓名、籍贯、入仕身份、官阶、年俸以及所属衙门的称呼。
儒衫男人缓缓说道:“这话说得好笑,江都二十四坊都是朝廷的,我倒是不知朝廷何时命令将此坊划归私家了?若真是我孤陋寡闻,还请中间拿出朝廷的文书让我等一观,也美意服口服。”
果不其然,儒衫男人被噎得神采青白一片,迟迟没有说出话来。
有句俚语,打人不打脸,骂人不骂娘,你们辱我冯朗能够,但是辱我宗门倒是千万不成!
固然他不是庙堂中人,但也不是第一天踏足江湖的愣头青,总感受对方话里有处所不对,只是详细那里不对,他一时半会儿还说不出来。
冯朗皱了皱眉头,没有冒然接话。
折扇公子抬了抬下巴。
无庸置疑,这两人都是实打实的一品境地,反观冯朗,现在也不过才了邻近二品境地,不然他也不会摊上这个苦差事,如果真的脱手,如何看,冯郎都是要被一招秒杀的了局。
那人笑意温醇温暖,“如果没有朝廷的文书,那你又凭甚么说道术坊是私家之产?我倒是不知是何人如此胆小包天,竟敢如此光亮正大地倾吞国产,不过念在你只是个下人的份上,不知天高地厚,本公子不与你计算这些,从速让开门禁,让我们出来。”
当年大楚权臣李孝成能够在江都城中独战半坊之地,而后再无人能有此殊荣,现在徐北游把持道术坊,倒是在偶然中完成了这桩豪举。
本来站在儒衫男人身后的两名刀剑妙手别离向前一步。
为首一名儒衫男人望着拦路的冯朗,似笑非笑,仿佛对有人勇于拦路感到非常诧异。
不过最显眼的还是一名面如冠玉的年青公子,姿容风雅,手里把玩着一块碧玉垂饰,仿佛劈面前的统统都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