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徐北游第二次见禹匡,与前次比拟,身份已经是大不不异,前次的禹匡只是一名三品统领,乃至只是充当了萧白马夫的角色,而现在的他已经一跃成为从一品的后军左都督,偌大一个江南的军权尽在其手。
相反,诸多封疆大吏品级不算太高,大多在二品和三品之间,不过论起手中实权,那可真是土天子普通,正因为如此,大齐朝廷才会一改前朝旧制,不再常设巡抚、总督、总兵官等官职,将一州军政大权分于三司衙门,使布政使、按察使、都批示使相互管束,不会等闲构成处所官府对抗蒙蔽朝廷的局面。
徐北游的声音无喜无悲,安静道:“那一千两银子我至今都还留着。”
若非如此,本地三司的几位主官又如何会乐意放下身架主动交友徐北游,毕竟朝廷和剑宗井水不犯河水,对于江南的大小官员来讲,剑宗少主不能把他们如何,次辅养子却足以影响到他们的官帽子。
禹匡直接开口道:“徐北游,我曾受命查过你的秘闻,客岁及冠,也就是说你是承平元年生人,西河州丹霞寨下辖小方寨人士,孤儿,自幼被韩瑄收养,承平十年,公孙仲谋前去小方寨拜访韩瑄未果,却在偶然中与你了解,并留下天岚一剑和三式剑招,承平二十年,你在丹霞寨偶遇齐阳公主和端木玉等一行人,给他们做带路领导,得银一千两,过后孤身前去中都,被卷入崇龙观之事,幸得公孙仲谋相救,并由此正式成为公孙仲谋的嫡传弟子……”
徐北游晓得此事以后倒是并未如何惊奇。现在的他,见地了一条又一条过江猛龙,经历了一场又一场险恶风波,到了现在还真有点闲看云起云落的意义。
禹匡仿佛早就推测徐北游会有此一问,终究展露几分峥嵘道:“时势造豪杰?还是豪杰造时势?我窃觉得是时势造豪杰,一样的人放在分歧的时势之下会有分歧的成果,儒门的夫子贤人曾经说过,存亡由命,繁华在天,凡是史乘留名之人,又有几个是庸人?不过是成败之分罢了。”
徐北游沉默半晌,终究开口道:“以是不管从哪方面来讲,我都是帝党中人?”
徐北游问道:“当初师祖和神宗天子的仇敌是萧皇和道门老掌教紫尘,只是不知你身后的那位殿下又要对谁脱手?”
禹匡道:“我能够向你交个底,现在庙堂之上有两党,非是曾经的蓝党和韩党,而是相党和帝党,我、韩阁老、张无病,都能够算是帝党中人,乃至剑宗也能够划归为帝党之列,因为蓝相与道门交好,也因为陛下曾经与令师公孙仲谋有过一个君子商定。”
禹匡嘴角扯起一个笑容,道:“我但愿你能有朝一日成为第二个上官仙尘,到当时候,我背后的主子也情愿效仿当年的郑神宗请你脱手一次。”
禹匡对此不予置评,转而问道:“你晓得当年大郑神宗天子请动上官仙尘亲身脱手,到底支出了多少东西吗?”
徐北游沉默不语。
在这类景象下,四大边军左都督在处所上愈发显得位高权重,固然不能直接插手处所政务,但其影响力倒是不成低估,毕竟宦海上情面来往,大师同地为官,今后谁还没有求着别人的处所?
承平二十一年,八月二十三,朝廷旨意到达齐州琅琊府,禹匡接旨以后拜别齐王,正式赶赴湖州到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