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道奇瞥到这一幕,如有所思。
谢苏卿点了点头,又转过身来,意有所指道:“有些事情能够用名头去压,让人不战而退,诸如此次争夺《都下帖》便是如此,可有些事倒是不好用名头去压,以免弄巧成拙。”
就连立在湖畔的郭汉轩也极其沉得住气,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站着,看不出半点不耐烦的意义。
徐北游道:“只因长辈今在帝都,故而及冠以后还未取表字,叶公如果不嫌,称呼一声北游便是。”
郭汉轩微微点头。
徐北游听过两人三言两语的讲授后,终究略微窥得朝堂变幻的大抵头绪,不由有恍然大悟之感,对于齐王萧白当初对本身所说的话也就有了新的感悟。
谢苏卿开口道:“有些话本不该谢某来讲,可既然你们两人都是我谢或人的朋友,那谢某还是多说上一句,不管张氏和公孙氏现在如何,张夫人毕竟是长辈,她与掌教真人之间的恩恩仇怨还是由他们去处理,既然张夫人已经将诛仙收回击中,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就不要过量插手了。”
叶道奇贵为掌教真人的侄子,对于朝堂的事情夙来不太避讳,一语道破天机,“这是天子陛下在为齐王铺路,官员升迁轨迹无外乎进京和外放,四品的郎中外放一任三品的按察使,回京后便能更上一步做个二品的侍郎,现在齐王殿下在齐州有了本身的小朝廷,如果有朝一日进京为储君,这些齐州潜邸旧臣便可顺理成章地跟着主子高升入京,到当时入六部也好,入内阁也罢,自成一党,不但不受朝堂白叟的钳制,乃至还能分庭抗礼。”
郭汉轩微躬了身子,笑道:“恭喜谢先生,此次是您出价最高,是否要让小人派人给您送到府上?”
湖心亭中的三人都没有起家的意义,郭汉轩见此一幕后,心底暗自感喟一声,恭敬侍立在湖畔一侧,没敢冒然走进湖心亭中。
不知何种启事,谢苏卿没有向徐北游先容叶道奇的身份,而徐北游也心有灵犀地没有去问,他与叶道奇之间就好似是萍水相逢的过客,因为谢苏卿相见,却因为一些不好为人道的启事此故作不识。
再如何扶不起的傀儡天子只要一日没有退位那也是君,再如何只手遮天的彪炳权臣只要一日没有篡位那也是臣,这叫做名分,也是端方。
叶道奇终究微微色变,苦笑不言。
叶道奇脸上神采古井无波,淡笑道:“没别的意义,就是叶某俄然心血来潮想要见地一番传说中的诛仙锋芒,不过既然不在小友手中,那就算了。”
一壶茶水喝完,三人还是没有谈起半点本色内容,始终是在谈天说地,比及张安将第二壶茶水泡好以后,谢苏卿与叶道奇直接开端谈空说玄,徐北游一知半解地听着两人各自引经据典,“鏖战”小半个时候后,终究是叶道奇更胜一筹。
不得不说,谢苏卿和叶道奇不愧是一方世家高阀之主,始终没有提到诛仙的一个字眼,仿佛此番找到徐北游就是为了闲谈饮茶,就算是徐北游三番五次的摸索,两人也只是置若罔闻,然后轻描淡写地将话题转移到其他方面,没有哪怕是一丝一毫的暴躁,沉稳如巍然泰山。
徐北游三人也难逃这个窠臼,只是徐北游少经人事,而谢苏卿和叶道奇又是清朱紫物,断不会像那些乡野贩子的粗鄙男人普通,三句话离不开女子身上的物事,以是三人自但是然地谈起了当下震惊朝堂的几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