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北游惊诧道:“坐而论道?”
徐北游和张无病来到大报恩寺的时候,坐而论道已经畴昔两天,最为引入谛视标陈朱两大学派的王霸义利之辩步入序幕,接下来是分量差上很多的儒法之辩,毕竟自从武帝免除百家,独尊儒术以来,儒法两家已经定下主从名分,现在再辩也不过是细枝末节。
前一场曲水流觞多是青年士子退场,看重诗词小道,是年青人的舞台,长辈们只是旁观评鉴,并不亲身了局。每年都会有几个才子在这曲水流觞上以诗词一鸣惊人,从而广受追捧,名满江南,比之科举得中会元还要风景。从这点上来讲,大报恩寺的曲水流觞可谓是年青读书人的一条终南捷径。
六百余年前,书圣偕亲朋老友等四十二位当时名流,于兰亭修禊后,在兰亭清溪两旁席地而坐,将盛酒之觞置于溪中,由上游浮水缓缓而下,颠末九曲溪流,觞在谁的面前打转或停下,谁就得即兴赋诗并喝酒,谓之“曲水流觞”。
自前朝大郑正明三十七年以来,天下始现乱象,至大郑简文五年为止,一场涉及全部天下的战乱统共用时十年。在此十年之间,无数士子为避战乱,学佛逃禅,位于江南的大报恩寺便成了江南名流们逃禅的首选之地,诸多穿儒衫的江南名流在此摇身一变,成了披法衣的江南高僧。
大报恩寺作为佛门圣地,天然有奥妙阵法保护,幸亏张无病这位佛门龙王对于佛门阵法很有研讨,并且寺中阵法也未曾完整开启,徐北游跟着他七曲八折地来到一正法角,张无病伸手在墙壁上一抹,竟是平空呈现一道流派,张无病向前一步,身形刹时消逝在流派当中,徐北游也是有样学样,迈步走进流派,只感觉面前一片亮光,待到亮光散去,已经是来到大报恩寺内。
张无病点头苦笑,“我此次之以是能等闲分开佛门,不得不说是朝廷出了大力,现在佛门到处仰仗朝廷,以是才不敢横加禁止,若没有朝廷,我这个把握佛门如此多奥妙的龙王又岂能等闲脱身而出?如果我执意出走,恐怕站在我面前的就是八部众的大梵天和帝释天。不过不管如何说,毕竟有些对不住当年那位引我入佛门避祸的老前辈,待会儿我去寻那位前辈,你就去听听名流们坐而论道好了。”
徐北游惊奇道:“谢公义?就是阿谁说出天下才共一石,我得一斗的江左第一谢公义?!我读过他写的山居赋,的确是才调横溢。”
徐北游颠末这段时候的恶补也算是略通经义,能够大抵听出这份论调不俗,转头望去看到了一袭青衫。
话音未落,张无病已经是消逝不见。
大报恩寺占地广漠,琉璃塔前有一广场,足以包容近千人,坐而论道恰是在此地停止,能有资格论道者不过寥寥十余人,但是旁观者却足有八百人之多,大多数人都堆积在广场上,只要少数久负盛名的硕儒名家才气登上琉璃塔。
在此次曲水流觞中,有十一人各成诗两篇,十五人各成诗一篇,十六人作不出诗,各罚酒三觥。书圣将所成之诗调集起来,挥毫作序,败兴而书,写下了环球闻名的天下第一行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