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徐北游已经不再强求,得之吾幸,失之我命,至于后者,徐北游也感觉本身八成是赶不上看着徐府完工了。
让徐北游不得不感慨,真是风水轮番转。
“师父你留下的香火情分,有些我已经拾起来,有些我还没拾起来,此事缓不得,却也急不得,以我目前地步而言,如果强行续上这些香火,怕是会弄巧成拙,倒不如顺其天然。”
徐北游坐在牌位前的香案旁,在香案上安排了两只酒杯。
“徒儿对此深觉得然,千古艰巨独一死,最难的是死,最轻易的也是死,师父你曾走遍天下九万里长途,孤身一人,奋然无悔,与一死比拟,何其大也!何其壮也!大丈夫立世,既要顶天登时,慨然赴死,也能低头负重,忍辱求生。”
徐北游絮干脆叨地说着这些从不对外人付诸于口的事情。
徐北游在临行的前几天,前去东湖别院,提着一壶蛇胆酒来到师父的灵堂前。
当年的郑廷求剑宗,现在是剑宗求齐廷。
徐北游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轻声道:“不说这些沉闷之事了,说些家事。我们剑宗实在就是一个家,师父你是当家的家主,师母是夫人,我是等着交班的公子,下头另有一帮姐姐mm,阴盛阳衰得短长。”
“可惜徒儿此次去帝都不是像师祖那般一剑逐鹿,而是要去寄人篱下,当年师父你奉告我,一个宗门,有人做面子,就得有人做里子,如果大家都高歌仗剑赴死,没有人低头忍辱负重,那么我们这个剑宗早就亡了,如果大家逞一时意气,看起来悲壮,听起来浪漫,提及来更是慷慨激昂,可都做了面子,谁又来做里子?祖师的基业就跟着几句豪言壮语付之东流,于事何益?”
当年阿谁背剑匣的白叟,最后倒是连尸首也没有留下,只要牌位和衣冠冢。
一杯酒饮尽,徐北游将酒杯杯口朝下,以示酒干。
徐北游轻声道:“师父,我就要北上帝都了,去阿谁你一向想去却始终未能成行的处所。”
“说完了师祖和师父,接下来就是我了,自我执掌剑宗权益以来,看似是做成了几件大事,败太乙救苦天尊,诱杀张召奴,摈除江南道门,可实际上倒是在透支我们剑宗为数未几的秘闻,乃至本身也搭出来一甲子的寿命,到底是赔是赚,一样是言之尚早。”
之前的徐北游滴酒不沾,因为先生说酒色误事,可厥后还是破戒了,因为身上背负的东西越多,胸中的块垒也就越多,何故浇块磊?唯酒罢了。
“当年师父你说过,假如有三尺立锥之地,安能有本日之无人不识,奉告师父你一个好动静,我们剑宗现在也算重新有了安身之地,就是江南道门的道术坊,我们剑宗既然要重新呈现在世人面前,那就不能老是藏头露尾,也迟早要与道门再次比武,只是不知我可否扛起这副重担,也不知是否会让师父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