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远道:“阿弥陀佛,自古正邪不两立,敢问国师是恰是邪?”
弘义这才反应过来,仓猝松开,手掌慌镇静张在身上一通乱擦,挠头笑道:“女人见笑了。”
觉远深思半晌道:“如许怕是不当……”见虚云不加理睬,独自回阁,便也不再多言。
觉远合十双手道:“阿弥陀佛,还恕老衲心直口快,少林寺永不欢迎魔教。即便是老衲本日断送于此,也不肯与邪徒同流合污!”
虚云道:“此人位高权重,贵为国师,少林寺近些年日渐陵夷,今后恐怕还要仰仗他。”
弘义听罢,稍稍变了神采,语气也重了些,像是有些责备:“丁芷女人,不成在理。虚云大师于终南山论道时曾对我青城派有恩,说了些许不爱听的,又有何妨?”
“闭嘴!老衲人!”丁芷听罢,隔着数丈怒骂开来“老秃驴!你是非不分,少林寺迟早毁在你手中。方才我们救你,权当瞎了眼!弘义哥哥,我们走。”搀着弘义便要分开少林寺。
赤木里反问:“少林寺是恰是邪?”
赤木里佯装改过,点头感喟道:“小僧既已干休,怎可再图经籍?对于本日之事,小僧深感忸捏。”
众僧见二人真的要走,自发有些不当,心中多少有些惭愧,相顾无言,缓缓朝两旁散开,目送二人去了。忽的从圈中传出粗暴一声长笑,世人看去,倒是赤木里站在那边直愣愣得嘲笑:“觉远老儿,你本应是个死人,人家救你,你不但不感激,还将他撵走,真是无情无义。少林‘天下第一’的称呼另有何威望?”
弘义缓缓撇过身子,看到丁芷正乐不成支,长舒一口气,结结巴巴道:“丁女人,弘义话重了……还请勿要放在心上。如果……生我的气,打我骂我都行。”
虚云道:“国师识大抵,晓道义,还望您记着本日承诺。老衲不再多言。”
弘义缓缓站起,盯着觉远,诚心问道:“方丈对劲思但是要赶长辈二人走?”
丁芷听了,点头应诺,与弘义往山下而去,有说有笑。
当下觉远便觉浑身热血翻涌,冲上脑门,当即大喝一声:“休要猖獗!”气运丹田,挥起禅杖便要直奔赤木里杀来。
丁芷搀住弘义道:“本觉得少林寺皆是明晓事理的高僧,本日一见,不过如此”
丁芷怒道:“老秃驴不知好歹!明教是明教,弘义哥哥是弘义哥哥,又怎的能够混为一谈?”
自终南山丁芷碰到弘义以来,弘义虽说不上对丁芷体贴备至,倒也到处依她顺她。本日这番责备,更是从未有过,丁芷听了顿时双颊通红,微低着头,不知是哭是笑,说不出一句话来。
丁芷笑道:“弘义哥哥,你起都城是汗。”
虚云缓缓道:“经籍还要否?国师。”